公元1902年的农历新年是在2月8号,而2月1日这天,即何顺大婚的十天之后,曹跃的小二夫人陶怡要生孩子了。这本来是大喜一桩,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稳婆说陶怡难产,已经生了两天,孩子还是没有生出来。
曹跃心急如焚,尤其是陶悦更是揪心不已,如果姐姐因为难产出事,自己必定会内疚一辈子。人说女人生孩子,犹如鬼门关前走一遭,后世或许还能借助现代医学剖腹产母子平安,可是这个年代往往有女人因为难产而死亡,孩子因为难产而夭折。就算是医学再如何发达,后世也有女人难产而死在医院的少数事件。
“这可如何是好。”陶悦揪着曹跃的胳膊急得哭了出来,她因为身体好,生麒麟儿的时候虽然受了一点苦,可是却没有像姐姐这样遭罪。
陶怡因为身体弱的原因,没有力气生了,几次稳婆帮助,都生不出来,那些稳婆已经用尽了毕生的能力帮助曹中堂的女人,可岂料到依旧如此,急得跪地求饶。曹跃自然知道这件事不能怪稳婆,他不知道现在西方医生能不能帮得上忙,便让何顺去请西医,然而洋人在这个时候在妇产方面也是没有太大的进步,大家只能焦急等待。
何顺说我去叫御医过来,陶怡问:“御医有能助产的医生吗?”
“应该有吧,皇宫里那么多皇子……”
“试一试总比不试好。”曹跃道。
何顺立即跑到不远的太医署请御医过来,御医们得知是曹中堂家出事,连忙跑来,只是面对难产,御医们都束手无策,有个御医说:“为今之计,只能保大保小。”
曹跃咬牙道:“保大!”
“我劝大人还是报小。”这御医叹道,“尊夫人的身体,便是保得住,也……活不过几年了。”
“那也保大。”曹跃道,“难道你们都不能母子一起保吗?你们可是御医,是全天底下医术最高明的医生。”
御医们一脸的羞愧,纷纷低下头去,就算是皇帝家的女人生小孩,御医们也只能远远地等着,助产都是稳婆的事儿,哪里会让一大帮男人去助产,所以大家对助产一事着实是无能为力啊。
此时有一个年纪大的御医忽然说,在笔墨胡同有一个叫做陈三针的怪医,传说这陈三针只需要三针下去,如果治得好就好了,治不好人就死了。如今二夫人这般痛苦,还不如找陈三针来试一试。
“当真?”听着陶怡痛苦的叫喊,曹跃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问道。
那御医道:“当真,只是此人用针古怪,我们不敢轻易说他好坏,当年前太医署正卿听说他医术高明,本打算将他招来太医署。可是此人手下治病要么起死回生要么就把人给扎死,我们是太医署,治病的都是阿哥格格王公贵族福晋贝勒,哪敢让他进太医署啊。万一他治死了一两个格格贝勒,我们太医署不跟着倒霉嘛。”
曹跃皱着眉头,听到里面陶怡痛苦的叫喊,陶悦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不由得问道:“他能助产?”
那御医道:“属下的确听说过,说他曾经帮过豫亲王的一个小妾助产,剩下了现在的豫贝勒,得了银子散尽家财治病救人去了。”豫亲王就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啃老王爷,如今蓝祺儿格格住在原豫亲王府中。
曹跃一拍巴掌,毫不犹豫地喊道:“顺子,备马,找人!”
“哒哒哒哒……”
汗血宝马跑得飞快,身后三百骑兵也尾随而至,来到笔墨胡同的时候吓得众人以为官军来捉贼。一路上不知道吓了多少人,打翻了多少摊子,找来多少骂声,幸好没有人横穿马路死于马蹄之下。
曹跃跳下马,抓到一个街边的小贩,喊道:“陈三针在哪?”
“钱钱钱……噶……”小贩吓得昏了过去。
曹跃哭笑不得,赶紧抓住下一个人,那人倒是没有被吓到,带他来到陈三针的家,这户人家是一间小四合院,住着五户人家,
陈三针的家便是其中之一,此时陈三针正在和另一个人写字的喝着小酒,冷不防有人推门而入,冷风灌入屋子里,两人冻得一阵哆嗦。
曹跃一把抓住一个人,说道:“你是不是陈三针?”
另一个人哈哈大笑道:“他是状元郎,不是陈三针,我才是。”
曹跃放下那人的手,道:“原来你不是陈三针。”他又转头道:“陈大夫,跟我走一趟。”
“作甚?”
“救人。”
“不救。”
曹跃冷笑一声,道:“由不得你,来人,绑了去。”
那陈三针放下酒杯冷冷地说道:“你让我救人,我就去杀人。”
曹跃瞪着眼睛,看着那陈三针,只见此人贼眉鼠眼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偏偏医术高超,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曹跃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说:“陈大夫,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心急如焚。”
“你心急如焚你却毁人生计?”陈三针瞪了曹跃一眼。
曹跃道:“我如何毁人生计?”
陈三针指着一旁的那个揉着手的书生说道:“此人右手本来就受了伤,还没好,便被你捏坏了。”
曹跃道:“不可能,我怎能捏坏他?”
陈三针反问:“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此人要恢复写字,起码还要养伤半年。这半年他一家拉小都要靠他写字画画卖钱,你说你是不是杀了一家人?”
曹跃道:“好,我赔他钱,他半年能赚多少?我赔他一年的钱。”
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