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昊说:“就从那日在船上你与唐姑娘大打出手说起。那日你欲杀掉唐姑娘为武林除害,足以见你根本不知道邪教用蛊害人这事。而那日你与慕容萧几乎同时赶到百草堂,却是为了探听这蛊毒之事,而后又抓活口不到才让你我成了同路人。这说明你早就知道这蛊毒。”
苏冷棠深深地看了周元昊一眼说:“那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周元昊长长的吸了口气说:“能说明两点,一是你需要用这蛊毒做别的事情。这二嘛……”
苏冷棠微微一笑说:“周公子但说无妨。”
周元昊双目如同两把尖刀一般说:“二就是你前往百草堂也是为了参与灭门,却碰到了慕容萧,你便想到恐怕已有旁人知道了癫蛊的秘密,便欲放线钓鱼以便将我等一网打尽。而那日追杀红袍客应该也是无奈之举,或许只是为了配合慕容萧让他相信你。而后等你与我们碰上后发现凭你一己之力无法制服我们,便想到将我们诱到苏府再行陷害。”
苏冷棠听完哈哈大笑说:“既然你想到了这节,为何却要现在说出来,倒不如趁我还没动手的时候现行逃走。”
周元昊冷笑一声说:“你也太小瞧我,我岂是那种贪生怕死抱头鼠窜之辈?况且若真打起来,你我也说不定谁胜谁负。”
苏冷棠站起身来,点点头说:“周公子的分析之犀利实在是令苏某佩服,实在是令苏某无以辩解。而且公子确实说对了一点……”话音未落,只见那苏冷棠身子滴溜一转,一眨眼便到了周元昊身边,伸手便掐向他的脖子,周元昊惊呼一声急忙格挡,还未碰到苏冷棠便看他的手在空中急转,绕到了自己的肋下将挂在腰间的香囊倏地摘了下来。周元昊运起内力,用出金刚掌力向苏冷棠面门一拍。只见苏冷棠如同接沙包一般一把接过了周元昊的掌力,而那股掌力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融入了苏冷棠的身体一般。苏冷棠顺势向后一坐,坐在了椅子上满脸笑容的看着周元昊,说:“苏某寻那蛊毒的确是另有用途,可并非像公子所说那样与邪教有甚关联。在下只是想让公子知道,”说着将周元昊的香囊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摆,“若苏某真想取周公子的性命,根本不必那样麻烦。”
周元昊脸色铁青,他只是那日在船上见过苏冷棠的功夫,似乎也并没有江湖传言中的那么厉害,他以为苏冷棠的厉害只是被神话后的结果。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不愧对这“南龙”的称号。
苏冷棠说:“多有得罪,周公子不必担心,我不会妨碍你们的。好了,还是尽早去休息,明日有得忙活了。”
周元昊不知说什么好,深深地看了苏冷棠一眼,拿起香囊转身出了门。周元昊走后苏冷棠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玉镯喃喃道:“芷秋,我一定会尽快救你出来的。”
这一晚的苏府表面上是像平时一样一片平静,可后巷却是暗流涌动。苏冷棠连夜从江东各地抽调回来了一百名家勇,全副武装的暗中安排在了苏府各处。苏冷棠又将那四名遗徒暗中调到了东厢房后面的偏房。
第二日清晨,便有信鸽不断地飞回,信中都是说消息已经传到了江东某某地方。苏冷棠坐在议事堂地图旁边一封封拆着信,每拆一封便在地图上标注一笔。周元昊等人一大早也聚了过来,当他们到时便看到家仆忙里忙外的递送刚刚从鸽子笼中取出的信件,而苏冷棠坐在议事堂案前一板一眼的标注地图。众人落座,周元昊问:“现在消息已经传到哪了?”
苏冷棠头都没抬的说:“南到会稽北到扬州西到怀安,比我预想的要快。”
周元昊说:“你那么有把握对方今晚就会上钩?”
苏冷棠看了他一眼说:“在别的地方我说不准,但是在江东……”说着他点了点头,“我有把握。”
果然,午时刚过,便从南边飞来了一只系着红绳的鸽子,家仆见了连忙将鸽子接住一路小跑的送到了苏冷棠的手里。苏冷棠从鸽子腿上解下信筒,看了看里面的信,嘴角微微一扬,将信又交给了周元昊。
周元昊拿过信一看:午时三刻,不知来历红衣五人由丰安县自南向北而去。
过不几时又来一信,信中写道:未时须臾,七名不明身份穿着各异之人由会稽北渡而来。
两个时辰里他们总共接到了七封信,分别写明了对方的时间地点人数多少,穿着打扮。这让周元昊不禁慨叹苏家在江东一代的势力实在是大的惊人。
苏冷棠看着这七封信面容冷峻,一语不发。周元昊算了算说:“总共五十一个,若这人都是冲着杭州来了,那今晚贵府可就热闹了。”
苏冷棠眯了眯眼说:“他们的秘密到底是有多么的大,至于下这样的血本。”
周元昊摇了摇头说:“我看怕是你苏家的实力太强,他们觉得派十个八个来的恐怕都是送死,倒不如一口气派个四五十个来的干净利索。”
苏冷棠摇了摇头说:“这些人不可能全部都是冲着苏府来的,真正的敌人只是其中一部分。”
周元昊说:“不是我不信任你苏家的势力,只是即便再密的渔网也终究有网洞,所以必定会有漏网之鱼。若果权衡一下,恐怕和这数目差不太多。”
苏冷棠点点头说:“这点我也想到了。看来,今晚却是要有一场恶战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知道此刻苏府递送信件的家仆还未停下来,反而越到此时信件越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