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色将黑,围岛的船只都点亮了灯。赵宝有些累了,便吩咐手下一句:“我去舱内打个盹,待饭做好了后,别忘了唤醒我。”
他进了船舱,可刚躺下不久,便被一兄弟推醒,说是有人要见他,还神秘兮兮地在他耳边轻言了一阵。“当真?”赵宝的声音有些惊喜,见那兄弟点头笑笑,便说:“那让此人进来。”
不等传唤便有一人入舱,却是陈老四的儿子,见面便说:“赵头领,我是个爽快人,一万两黄金在我小船上搁着,只要你的兄弟闪开一条道来,让我的船顺利过去,那这一千两黄金,便是你的了。
往后,还能做朋友。”赵宝原本就是经不住**的贪鬼,先前听了手下禀报,贪心已动,此刻听了陈老四儿子这番话,又哪能白白地错过这万两黄金呢。何况天色已黑,谁又能发现,当即便应允了这笔交易,让手下兄弟网开一面,放走了陈氏双雄的二十八艘大船。过后不久,白自宗的快船前来夜巡,隐约中发现夜色下有不少船只西行,便过来问赵宝。
&些都是什么船?”赵宝心虚,吱吱捂捂地答不上话来,白自宗见了顿起疑心。“哼,我回来再找你算帐。”
他扔下了狠话后,便带着一船兄弟,竟然朝陈氏双雄的船队追了过去。到了半夜,钟磊被龙舰上巡夜的兄弟从睡梦中叫醒。“不好了,大总管,水师中营头领赵宝,私下收了别人万两黄金,暗自放走了陈氏双雄一伙,怕白将军重责,竟带十来个亲信想驾船逃走,让东野将军追赶之后抓了回来,现都已押在前堂听候大总管去发落。还有,白将军仅带着一船兄弟,连夜追赶陈氏双雄去了,至今还没回来,死活难料。”钟磊听罢这话,顿时怒火攻心,吃惊中也来不及穿上外套,便伸手取过靠在床头的长柄大刀,怒气冲冲地赶往前堂。这时,龙舰上戒备森严,手持火枪的士兵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前堂更是充满了杀气,王豹,赵虎,雷龙,焦乙,沈中柱,冯广,秦吟,雷天霸,呼延雪,厍孟,达利奇,赵猛,东野索,赵威,娜莎,石雄民,呼延仁,王长祖,王朝,赵海,赵重,赵财,秦进峰,李墨,和六个水军头目个个怒气冲天,人人寒目冷视着跪在堂中央的赵宝,和他身后那箱掀了盖的黄金,和他的十个亲信。持刀闯进前堂的钟磊怒吼一声:“还审他做啥。”
便手起刀落劈了赵宝,惊得赵氏兄弟全跪在了地上。他觉得还不解恨,又一一砍了赵宝的十个亲信,这才对赵氏兄弟说:“此事与尔等无关,都给我起来。”然后对王豹说:“老二,就由你坐镇龙舰,再带一千兄弟去查封舟山巢穴,随后赶往南海来寻我。我带水师即刻启程去追寻自宗。他可是一员难得将帅之才呀,别死在了陈氏双雄手中。”言罢,望了一眼赵宝的尸身,怒气未消地又劈了几刀,说了一句:“都是你这畜牲,险些坏了我十年计划。”便唤来一队兄弟,让他们用这箱黄金从库中换出了十二箱白银,搬上了快船。随后带着赵氏兄弟,秦进峰,李墨,和六个水军头目离了龙舰上了水师主战船,让水师兄弟扬帆,连夜寻找白自宗去了。
白自宗虽对闽浙海域比较熟悉,但由于天黑,加上对手有二十八艘大船,追到后半夜,竟然让陈氏双雄玩了一回群鼠打猫的好游戏。结果,船身中了几发炮弹险些沉没,还死了八个兄弟,伤了十五个。这一下便死伤了三成多,他自己还受了重伤。“打蛇不成,反被蛇咬,真他娘的丢人啊。”他好歹也是堂堂五万多水师的主将,此时让海盗打成了这等模样,怎么想都觉得丢脸。也多亏陈氏双雄急于逃命,不然再胡乱地打上几炮,只要一发炮弹命中船身,那他和全船兄弟也算是彻底玩完了。结果,白自宗是不追又不舍,追急了又怕被炮打,只好远远地盯着陈氏双雄的船只在后尾随,再也不敢贸强紧追去攻了。
但怕跑丢了陈氏双雄,他只能采取你快我也快,你慢我也慢,你停我也停,你调头追来我就跑,你返身再逃我再追的策略。总之是,咬住你陈氏双雄不放,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将军,大总管会赶来吗?”有人问了句,还有人见了白自宗的伤哭了起来。船上没甚么药物,点灯又怕挨火炮,兄弟们只能胡乱地替白自宗抱扎了一下伤口,是死是活就看援兵能否及时赶到了。“都哭个鸟啊,老子死不了,大总管会来的。”其实有没有援兵来,白自宗自己的心里也没个底,只是为了给兄弟们打气,这才说大总管会来。因为,钟磊在兄弟们眼里是尊所向无敌的天神。终于熬到了天亮,可等待白自宗他们的却是噩运。船舱内进水过多,船到了福州海域时,速度明显减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氐双雄的船队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中。可这还没完,仅过了一会儿,船体便开始下沉,有些兄弟开始慌了,有人跳海自顾逃命,但白自宗的旧部兄弟全围在大哥的身边死也不肯弃船。“兄弟们,都别等了,船尾已经下沉,快取下老子的将旗,带上火枪火药,护着受伤兄弟弃船跳海吧。”
在海上混饭吃的人,船就是自己的命根子,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轻易弃船。尽管白自宗已发话,但他的兄弟谁都不愿弃船,似乎在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船上官兵快跳吧,船已倾了,若不跳就完啦。”岸边忽然使来一条渔船,摇橹的是个姑娘,边摇橹靠来边大声地叫喊着。兄弟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