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浅蘭江,见证了兰溪市的成长,也被默认成了兰溪市划分城南和城北的地理分界线。城南的地下世界属于龙起会,城北的夜晚则是五虎堂的天下。
兰溪湾北海岸,有一条名为北溪的新型乡村,因为有港口运输的拉动,经济蓬勃发展,一躍成了全国十大乡村之一,获得了“全国模范乡村典范”等称号。
这里过去是个渔村,现在弃漁从港,成了一个货物集装的码头。被星湖集团把持着。
村里的建筑絕大部分都已经是经过规划后新建起来的新式楼房。只有少數几栋标志性的旧建筑除外,其中一栋高三层,占地近三百平方米的旧公社大楼,赫然在列。
这栋旧公社大楼,正是五虎堂的香堂所在!
星湖集团源起五虎堂,而五虎堂正是在这个小漁村这栋旧公社大楼中成立并兴起的,这栋旧公社大楼作为五虎堂香火屋,也就得以在北溪村的规划和建设中保存了下来。
一辆红色的法拉利enzo卷夹着一阵令人亢奋的超跑引擎的咆哮声鼓风而至,在公社大楼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一向自诩风度翩翩俊逸洒脱的吴俊生,一脸肃穆地推门下车。步履沉稳地缓缓走进大楼。
来到大楼顶层,五虎堂香堂的核心所在,只见宽敞的香堂大门完全敞开,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男男女女济济一堂,香火烟雾缭绕飘渺,好不热闹。
跨过这扇大门,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两百多平方米的香堂中|央,八张八仙桌并在一起。摆成了一张大长桌,桌边共摆着二十张太师椅。最靠近供桌的那两个座位上,坐着两个年逾古稀的老人。高高在上,正是五虎堂硕果仅存的两位元老,比现在的五虎还要高上一辈;两个元老下面,吴成虎、周伯虎、梁北虎、孙玉虎、胡金虎五头老虎并驾齐驱正襟危坐;五虎下面,是几位在帮会和集团中举足轻重的叔伯;最后才轮到一些在集团中担任要职的小辈。
至于孙晓茹和胡仙仪两个小辈中的女流,和梁晨曦这个小辈中的老幺,根本没有资格坐下,只能站在五虎的身后。
两排纵向座位的后面,站着帮会中的主要成员,密密麻麻不下百人,有男有女。
“来了。”吴成虎瞥了他一眼,端着架子冷冷地开口。
“嗯,有点事耽搁了。”吴俊生态度恭谨地应了声,走到供桌前给关二爷和五虎堂已经逝去的先辈牌位上了香之后,默默走到桌边坐下。
他坐下来之后,八仙桌旁的二十个座位,现在就只剩下一个空座了,而那个空座,属于已经残废来不了的梁晨昊。
能来的都来了,一个元老环慈眉善目地对梁北虎颔首道:“晨昊受伤来不了,现在人也算到齐了,北虎,你召集大家到香堂开会,到底所为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梁北虎站起来对两个元老作了个揖,然后昂首挺胸环顾众人一眼,大佬风范十足地朗声对众人说道:“之所以在这个夜晚,召集大家来开这个会,是因为我们五虎堂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需要我们五虎堂所有的帮众共同去面对,一起去商讨渡过这次难关的办法。”
这话一出,站在两边的帮众纷纷吃惊,交头接耳起来。
五虎堂作为一个因为政治需要而被默许存在的帮派,在兰溪市内仅有的一个对手就是龙起会。但是最近这几年,五虎堂和龙起会对兰溪的地下世界划江而治,分居南北,各占半壁江山,因为势均力敌,所以一直相安无事。怎么忽然就到了五虎堂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看到众人的反应,梁北虎面色肃然继续说道:“相信在座的各位有很多人都已经收到这个消息,就在今天下午,顾倾城和颜凤鸣这两个小娘们在云上人间会面了。这次跟半个月前的那次不同,这次是颜凤鸣主动约的顾倾城,她们谈话的内容,我们虽然无从得知,但也能猜得出个七七八八。
换言之,倾城集团已经勾搭上龙起会了,我们这段时间以来的苦心孤诣和运筹帷幄,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却白白便宜了赵龙起和颜凤鸣。
不仅如此,他们两家强强联合,附庸的企业比我们的猎鲨联盟只会多,不会少,我们五虎堂和龙起会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一旦龙起会和倾城集团的合作打开局面,兰溪还会有我们五虎堂的立足之地吗?”
梁北虎的论据一摆出,堂内上百号人的情绪在顷刻之间失控了,香堂内一片哗然。
梁北虎顿了顿,看到众人三五成群议论纷纷起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还好他们刚刚开始接洽,就算达成了合作,也需要一段时间来实施,我们不是没有机会。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合众人之力,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来。”
梁北虎说罢,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吴成虎似笑非笑地对梁北虎说道:“北虎,你既然能把大家都召集到香堂来,想必已经有了锦囊妙计了吧。”
梁北虎自谦道:“锦囊妙计说不上,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罢了。大家都知道,上次顾倾城去找过颜凤鸣,结果双方谈崩了。时隔半月,她们再次会面,主动方换成了颜凤鸣,多半已经谈拢了。
龙起会的态度之所以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最主要就是因为那个宁一凡从中作梗,如果不是他,我们几天前就已经得手了,而且,他还在帮顾倾城想办法收回那二十亿尾款,这个人对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