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靠在亭子的廊柱上,与朱红色的柱子相比,那粉色的衣襟显得格外的不起眼。这般柔和的颜色,带出的却不是女子的柔弱,而是独属于这般年岁少女的活泼。
精致的容颜纵然青涩,却依稀能够想象成熟之后的绝艳。如同黄鹂低鸣般的轻笑,不失女子应有的矜持,不违那被教导了不知晓多少年的规矩。恰到好处的笑容与笑声,也同样恰到好处的吸引了人的视线。
刘秀刚刚踏入后院便看到了这般场景,双手背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这般看着少女的身影。见她伸出纤细的手指逗弄着水中的鱼儿,那因为唇角勾起而显现出的酒窝,越发让人移不开眼。不是未曾见过单纯的少女,却独独只有她,将少女应有的单纯与娇憨表现的如此知礼。
明明应当是被他防备甚至厌恶的身份,却在相处之后发现自己找不到厌恶她的理由。自始至终,她便是身不由己的被他拉入了局。甚至,到如今依旧懵懂不自知。
刘秀不由的放轻了自己的脚步,仿佛是怕惊动了那正在闲庭嬉戏的女子。女子身边的侍女看到他之后想要提醒郭圣通,却被他带着笑意的视线禁了音。明明是温柔的笑意,却让人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危险···
侍女轻音站在一旁,脑海中不由的回响着男子的那些事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犹在自娱自乐的郭圣通。不晓得自家单纯的主子,知不知晓自己嫁了一个怎样的人。
刘秀靠近郭圣通的身体,伸手用宽大的手掌掩盖了她的视线。原本观赏着风景的少女,因为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不由的僵直了身体。却在嗅到身边那熟悉的男子气之后放松了下来,放任两人周身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那握着食料逗弄鱼儿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松开。水中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冒出了水面,凌乱毫无章法的争夺着食物,就如同她此时那紊乱到没有一丝规律的心跳。
“通儿倒是好兴致,让我好找。”刘秀移开了遮掩郭圣通视线的手掌,那柔嫩的肌肤却想要他再次碰触。眼眸中划过一丝他自己都不知晓的留恋,仿佛掩饰什么一般执起了郭圣通放在身侧的手掌。为她吹拂了一下掌心那食料留下的几点残渣。
郭圣通弯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唇边带着笑意,“舅舅说你们有大事情要商议,我留在那里也听不懂,自然就不打扰你们了。免得你们因我分了心神,我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郭圣通毫不怀疑,若是她在两人商议事情的时候留下,没有自行离开。刘秀定然会将心思不纯的帽子安放在她的头上,她这具稚嫩的身体,可是顶不起这么大一顶帽子。更别说,她此时‘单纯’的心性,也不适合掺和一些复杂的事情。
“下次再单独出来的时候,差侍女通知我或者舅舅身边的人一句,也省的我们费尽心思的找你。”刘秀牵着郭圣通的手走下了凉亭,十指交握之间传递着两人的温度,显得格外温暖。
“我知道了,下次定然不会让你担心的。”郭圣通的酒窝显现出来,让人明显的看出了她的愉悦。
刘秀仿佛奖励一般紧了紧两人交握的手指,夕阳晕红了半边天空,映射在两人的笑容之上。同样精致的弧度,同样勾起的唇角。一个如水般温柔,一个纯净怡人的娇憨,相似的面具掩下了所有的真实。
走了不晓得有多久,明明两人的新房已经近在咫尺,刘秀却被身后的人牵绊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的少女,视线中带着一丝询问。但是更多的却是对眼前人的纵容,就仿佛无论做什么,他都会站在身边一样。
“舅舅来找你定然是有正事的吧,是不是···”郭圣通咬了咬自己饱满的唇,下一句开口的时候却让人感觉到了几分悲伤的味道,“是不是你要走了?”明明没有哭泣,却仿佛感觉到了她在流泪。
“的确是要启程了。就算是要走,自然也是会带着通儿一起。不过···”刘秀低头看着郭圣通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样子,毫不掩饰自己眼眸中的几分愧疚神色“我倒是怕你不适应长期跋涉的生活,此次我们是定要攻破邯郸的。”
并不是长途观景,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战。这一路之中,不知晓有多少危险。只是,这些刘秀不准备说出口。
“我会适应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嗯,那便一起。”刘秀看着的郭圣通那明亮的眼眸,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这本就是他的计划,这郭圣通对于真定王刘扬来说是否重要,能不能来用来牵制刘扬暂且不谈。至少她能够迷惑了刘扬的眼,他只需要适时的表现出对郭圣通的·宠·爱,便能够让刘扬放下几分警惕。何乐而不为?如此以来,两人新婚不过几日,怎么能够分离呢?
郭圣通垂下眼帘,仿若羞涩一般,唇角同样勾起。
纵然刘秀因郭圣通的身份,以及向真定王刘扬来表现他的诚意,策划了这么一忱华的、脍炙人口的婚礼。但是依然无法掩饰,这抽礼本就是因战事而结。这因为新婚的几日偷闲,自然是格外短暂。
刘秀带领着军队再次开始了征途,而真定王刘扬自然也在他带领的将士之中。
郭圣通虽说是大家秀,但也并不是不识兵马,甚至她很善于骑马。所以,倒不会因为她延迟了行程。以往总是大秀装束的郭圣通倒也有英姿飒爽的一面,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不过她也定然是被人小心保护一位,是不可能接触真正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