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的凑着老夫人身边,愁眉苦脸,又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委屈说道:“姨母,我看我还是回江杭好了,在这边,也不受人待见,怕是这府上,没有一个希望我留下的,到底我是外人,还是早早的离开,给各位哥哥嫂嫂留一个好印象。”
话落王婵吸了吸鼻子,轻轻的倚在了老夫人身上。
“胡闹!是谁说了这话!你就在这待着,我看有谁敢说半句不是!”王婵的娘亲刚去世,正是可怜的时候,再这么一说,老夫人瞧得更加心疼。
被王婵这么一说,老夫人还觉得有些对不起王老夫人。
“姨母,别人没有说,是我自己这样觉得。”王婵轻声开口:“我想,二表哥他肯定讨厌我了,也许是我太过执意……”
“是他对不起你。”老夫人揽王婵入怀,安慰道,当初若是早早定下这桩婚事,也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老夫人叹道:“你才姨母心中的儿媳妇。”
这话着实说到王婵的心坎里去了,她不禁低头笑出了声,娇羞的滚到了老夫人怀中,娇声道:“姨母~若是二表哥也这样想就好了。”
老夫人知道她的心思,她也直言不讳,没有什么遮遮掩掩的。
她就是非沈平成不嫁,即是妾室,她也再所不惜。
何况那个赵氏哪点都比不上她!
老夫人看她这幅模样,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闺女,老夫人一共生了两女, 那时沈家还未起,大女儿沈平佳早早的下嫁了江北交州富商韩家。
小女儿沈平怡嫁的远,在江北往上的临州,夫家杜建晖任上千户所。
老夫人也许久未见到她们二人了,看见婵姐儿,就有些想自己的女儿。
她轻轻的抚着王婵的脊背:“婵姐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这几个月。”
老夫人算是给王婵吃了一颗定心丸。
王婵迟迟点头,“全听姨母的。”她是知道赵氏的母亲过来了,所以害怕老夫人变了卦。得了老夫人这一句话,她心里头踏实了不少。
固然有些不情愿,也只能答应下来,随情况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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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林院内,沈容将将用过膳。到了六月份,日子就越发的热了,桑枝便将屋中的锦被换成了薄被,又给屋中另置了两处冰漏,好等炎热夏日的时候,在那放冰,给屋子消热。
冬梅也在前院后院内来回走动,,时不时的再去沈岚那屋看看情况,这一遭忙下来。她进屋,将翠莲传过来的消息与沈容禀道:“姑娘,翠莲打听了,她差人专程去了三夫人娘家开的那家酒楼,三夫人的娘家与周府好像是远亲。”
沈容对周府与三房的关系早有猜测,但亲耳听见,心中还有些不舒服。
她上一世竟被哄骗了半辈子,还当她们是好人,这不是傻这是什么。
沈容点头:“你与翠莲说,让她不用管此事了。”
冬梅应了声是。先行退了出去。
三房翠莲那边帮不上什么忙,也不用让她们惹事上身。
且三房那边还不急,眼下桂嬷嬷的事情既然做了,就一步到位。
老夫人容得犯一次错。第二次桂嬷嬷就是说破了嘴皮也无用了。
沈容喊了如意进来,将一切事情交代好,又让她给钱骁带了一封信。
玄清大师的名声还未散去,小八一直待在清檀寺,心里肯定是不愿的,沈容就是希望他能在这段时间内。静下心来,好好将他爹留下的东西看一看,别就是她赶鸭子上架。
如意想起先前一事,不解问道:“原子惹了这么大的事情,老夫人竟然没动怒到桂嬷嬷身上,姑娘,看来桂嬷嬷还是有法子的。”
“她能在老夫人身边待那么多年,不缺的就是手段,你可别小瞧了她,刘嬷嬷对她的为人应该最清楚。”最起码上一世,在沈容离开沈府的时候,桂嬷嬷还是荣宠不衰,在老夫人身边如鱼得水,她又道:“这次原子犯事,还未牵扯到沈家的门面,但凡原子有一点越矩,别说是他,就是桂嬷嬷也会遭受其罪。”
沈容之所以先将赌坊的事情捅出来,就是因为,第一次犯错,往往最容易原谅。
但有了第一次,就容不得第二次了。
她只等着一个极好的破口。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让钱骁从这个地方找破口。
像原子这样的人,最好对付,若原子的破口是色,那桂嬷嬷的破口就是原子。
一荣俱荣,一损惧损。
………………
临近黄昏时,余晖微洒,斜阳将整个永安城罩上了一层暖色,更将大户人家房檐上的碧瓦映的闪闪金光。
这时,永安城内,一辆辆翠盖珠缨的华车鱼贯而入。
到城门口时,就有顾三老爷为首,和数十个家丁迎着。
待马车一到,帷幔先被掀开,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婢人,摆好了踩凳,这才扶着一个上了年岁的老爷子下了马车,顾三老爷连忙过去扶着顾老爷子,顾老爷子通身穿着褐底菖菖蒲纹杭绸长袍,腰间配饰一颗鹅蛋大的羊脂玉,虽年过半百,但他身板并没有弯曲,反而身姿挺拔,光是看现在,也能看的出顾老爷子年轻时的风采如何。
“父亲。”顾三老爷尊敬的道。
顾老爷子点头,后面马车里的顾大老爷卫国公也下了马车。
“先回府。”顾老爷子四处瞧了瞧:“行之呢?”
顾三老爷正要解释顾行之那小子不知道跑哪里撒野去了,远处就传来一道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