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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冲进浴室捞人,顾涵光稍微有点遗憾。
半个小时一分不差,沈约推门出来,头发被大毛巾整个包住,浑身上下还在冒热气,男式睡衣手长脚长,她也不知道挽起来。
顾涵光坐着没有动,他特意挑选最适合观赏的角度,看着沈约走出浴室,半闭着眼睛,一只手扶墙,拖拖拉拉,但是准确地转向,握住门把打开了客房的门。
她进屋,关门,久久沉寂。
顾涵光站起身,他穿的拖鞋铺着厚软的绒底,走在木地板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拉开客房的门,金属门把上似乎还残留着沈约的体温。
客厅里的光从他肩后漫过,浸软了房间内的黑暗,那些浓郁的如有实质的暗块融化成暖洋洋,带着绒边儿的暖昧光线。
像水一样。
他涉水而行,静谧地游至床畔,低下头凝视她入睡的面容。
她头上仍包裹着那块大毛巾,看起来有点傻,像阿里巴巴那个幸运的少年。
不,顾涵光想,幸运的明明是他。
他想起沈约说,她也养过一只猫。
“原来,它的名字叫豆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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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翻身坐起,惊地“呼呼”喘气。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屈宸英刚刚新婚,穷得连房子都租不起,只能借住在她的旧同事家里。她负责每天做三顿饭,清洗打扫,屈宸英多数时候不在家,偶尔回来,自觉地帮着洗碗拖地。
他就是从那时候养成了分担家务的习惯,她想,如果不以丈夫的标准来衡量,他倒算是个好室友。
但那并不是一个让她重温昨日的旧梦,梦里不知怎么多出了顾涵光,默默地陪着她一起做家务,她做饭的时候就环抱双臂在后面看,她洗衣服时帮忙翻检洗衣篮,甚至晚上屈宸英回来,竟也是他去打开房门。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屈宸英暴怒:“好啊,你不接我电话就是为了和他鬼混?”
……这狗血的,沈约自己都梦不下去惊醒过来。
她靠在床头平复了一会儿,摸到头上还包着毛巾,连忙拆下来扔到一边。
毛巾把手机带下床,她弯腰捡起来,随手点亮屏幕。
六个未接来电。
来电人:二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