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太子问罪陈年,秋后问斩,池州百姓拍手称快。
——《太子观察记录》
【二】
颜书语和洛辰带着王六刚进城门,城楼上突然跳下一个人来,挡在三人面前,颜书语定睛一看,原来是司徒远,松了一口气:“司徒,你突然从上面跳下来是想吓唬谁啊?”
“谁有心思吓唬了你们了!”司徒远急得跳脚:“我在城门上都等你们好久了。书语你冒充陈年亲戚的事败露了,池州府上下都在找你呢!”
颜书语摊了摊手,颇有几分无所谓的潇洒:“反正我们要查的东西都查完了,现在留不留在池州衙门都已经没关系了。”她指了指身边的王六,“你看,这就是人证!”
洛辰亦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问道:“司徒,你和周大人在陈府里查到了些什么?”
“陈年想要拉拢舅舅,舅舅佯装答应使他放松警惕,然后舅舅让我偷偷去陈府书房拿了一份账本。”司徒远说道这里挠了挠头:“对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册子交到洛辰手上,洛辰翻了翻,面上喜色渐露:“人证物证俱在,我们现在就去池州衙门。”
洛辰四人大摇大摆地从池州衙门正门走了进来,途中但凡有人阻拦,都被司徒远以武力挡了回去。
洛辰让司徒远带着王六在堂外候着,自己和颜书语进了大堂,师爷一见颜书语就怒道:“胆敢欺骗官府,还不快跪下!”
颜书语恍若未闻,大大咧咧地站在堂下。
“陈大人,你看看他!你看看他!”师爷转头就向陈年痛斥颜书语的恶行,看着陈年也渐渐有些不悦,师爷便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现在陈大人在这里,你们还不跪下认错,真是冥顽不灵无法无天……”
“我看无法无天的是你们才对!”洛辰提声把师爷的声音盖了过去。
“你你你……”师爷指着洛辰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年在坐在上座拍了一下桌上的镇纸,说道:“你两人混进池州府究竟意欲为何,见了本府还不跪下!”
陈年话音刚落,坐在他身边的周彦之突然站起来:“大胆陈年,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跪下!”
陈年有些震惊地看着周彦之,最后掉过头去直直地看着洛辰。
“怎么,我说的话,你还不信?”周彦之在一旁喝道。
陈年终于缓缓站起身,膝盖一软,“噗通”一下跪在洛辰面前:“池州知州陈年,见过太子殿下。”
洛辰绕过他走到陈年先前的位置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也没说让陈年站起身,陈年足足在底下跪了三分钟,直跪地膝盖疼,他悄悄用手去揉了揉膝盖。
“陈大人跪得有些累了?”洛辰眼明看见了陈年的小动作,问道。
“没有没有,太子殿下让我跪多久都行。”
洛辰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说道:“陈大人不累就好,恐怕你还要跪很长时间。蓄意谋害江南巡抚水患时期屯粮牟利,我们一个一个慢慢地算。陈大人,对此你可有意见?”
陈年微微心虚了一下,但随即就挺直了腰杆:“太子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陈年为官如何,池州老百姓都看在眼里,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哦?是吗?”洛辰突然提高声音冲门外喊道:“带王六进来!”
司徒远闻言同王六一起推门进来。
看见王六的那一瞬间,陈年只怪自己心不够狠,当时没有吩咐陈管家把那一批人全部杀掉。
司徒远在陈年身边站定,从怀里掏出那份账本摔在陈年面前:“陈大人,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陈年跪着爬了几步,拿起账本翻了翻。“这、这……”这账本他明明在书房里放得好好的,还叫陈管家重点看守了的。陈年心存侥幸,这说不定是他们做的假账来让自己认罪的,自己一定要一口否认!
司徒远给他补了最后一刀:“陈府书房那么小的地方,我进去一会就找到账本了,至于那个什么功夫都没有的陈管家,我还没放在眼里。”
颜书语过去拍了拍司徒远的肩:“干得漂亮!”
陈年终于认清了现实,脸上一片煞白。
【三】
“没想到陈大人是这样的人,我以前还当他是为民着想的好官。”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啧啧……”
“屯粮高价卖给灾民!要我说,陈年他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自打周彦之提审陈年后,陈年的案子了成了池州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有甚者,在茶馆说书,说得是那天周彦之升堂审陈年的情形。“这次江南巡视,皇上派出的不仅是周大人,太子殿下也来了。周大人和太子里应外合,掌握了陈年的罪证,升堂那天……”
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啪”得一下拍了手中的醒木,说道:“升堂那天,池州府门外那叫一个人山人海,衙役高呼‘威武’,就在这时,太子缓步入了躺在主审官旁边的位置坐下,周彦之周大人紧随其后,在堂上坐定之后,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
“带犯人陈年上堂!”
司徒远压着陈年上堂来。周彦之接着问道:”犯人陈年,你可知罪?”
陈年手脚都带着镣铐,止不住地哆嗦:“下官……哦不,罪臣……”
陈年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其实也用不着他说话,周彦之直接忽略了陈年,高声喊道:“宣人证王六!”
王六上堂毕恭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