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多了几分威严之意，他目光依然平静，却给人一种非常凌厉迫人的感觉。
也是这一道简单的目光，周衍才感觉此人真的相当可怕，深不可测。
这般目光之下，风莱斯和芸莱斯立刻显化了残缺的真魂，虽然狼狈，却依然‘噗通’一声跪在了格莱斯的面前。
“我们没有与他为敌，不过他之前说不与他为敌就退离这里，难道这里成了他雷衍王的地方了？”
“我们若退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怕了雷衍王呢！正是没退，他便直接动手杀人，野蛮凶残，手段毒辣。”
风莱斯和芸莱斯立刻将之前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说自己两人并无主动与周衍为难。
“你们之前怕不怕我不知，但你们现在怕了。回去吧，这种争执，我们不要参与就好。”
格莱斯随手一挥，虚空动荡如涟漪，风莱斯和芸莱斯竟是刹那消失了。
这万古冰川已经脱离了宇宙，被推离了星河，格莱斯竟还可以挥手之间让人离开此地，其手段的确非常惊人。
这般简单举动，却让很多修士倒吸了一口凉气。
格莱斯，果然名不虚传。
格莱斯送走了两名归真族人之后，他抬头看向了周衍，平静的道：“雷衍王，关于归真族风莱斯和芸莱斯的事情，我表示很抱歉，是我没有管好自己的麾下，让他们冲撞了你。但他们已经被你斩杀了虚魂、粉碎了一部分真魂，已经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此揭过如何？”
周衍闻言，目光微微一缩，随即点了点头，道：“人都已经被格莱斯王子送走了，我若说不，又能如何？”
“你若说不，我就再抓他们回来，交由你惩罚好了。”
格莱斯云淡风轻的一笑，将他人的命完全没当命。而他这么做，几乎所有修士都只觉得他极具人格魅力，而无人觉得他不人道。
似乎，这是非常理所当然的。
周衍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格莱斯王子都为他们开口求情，我若是不答应，反而显得我雷衍王小气，这大概也是你所认定的结果。所以，这件事，就此揭过也行。不过，格莱斯王子如此，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论资历，你是雷衍王的时候，还算得上是我的长辈。不过，我只想知晓一件事，希望雷衍王解惑。”
格莱斯诚恳的道。
“我为你解惑，当然不是问题，但我同样有疑惑，不知你能否解惑？”
周衍若有所思，目光平静的看着格莱斯。
“为表诚意，你先问。”
格莱斯面带笑容，笑容坦荡，令人有一种非常信任他的冲动。
但周衍知道，越是这般，越是要小心警惕。
周衍不动声色，平静的问：“我与姜河大战之后，最后我失败了，谁来帮我办的后事？”
“你可能弄错了一件事，或者是我所知错了。”
格莱斯忽然传音给周衍，没有直接回答，让其余修士听到。
“嗯？”
周衍疑惑。
“我并未听说姜家有‘姜河’这个人，你最终大战的是你自己的魔心剑体‘阎王’，败于魔心剑体之后，神拳李出现过，后来又被你女儿因为某件事而斩杀。”
“这是一大谜团，具体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但我可以肯定，姜家没有‘姜河’这个人。或者说，我还不够资格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的回答，你可满意？”
格莱斯说道。
“好。”
周衍点头，表示满意，道：“现在，你问。”
“你之前施展的那种手段，一瞬间吞噬数百天才的手段——帝气化龙吞天神术，是谁传给你的？”
格莱斯收敛笑容，露出十分凝重之色。
周衍是第一次看到格莱斯如此凝重。
“李然，葬剑祖星帝血传承。”
周衍如‘实’相告。
“果然，果然是他！竟然传给了你！”
格莱斯目光陡然变得极为明亮起来，那种眸光如两轮燃烧着的太阳，刹那绽放出了极为灼目的神光。
这刹那间他爆发出的气势，竟是力压万古，如天宫仙阙天劫第一次出现的时候给周衍的气势压迫一般，十分恐怖骇人。
“你应该见过他吧？他一直很神秘。”
周衍若有所思，心中一动，故意问道。
“可惜，我数日前得知他的消息，一路追寻而来，却又消失了，如今半点也找寻不到他的消息。我找他也有重大事情商议。”
格莱斯很惋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