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通缉令发布之后所有警察不得放假,可总局长允许他们回家换洗衣服。封青蔓刚出总局大门,远远就看到那个和易如关系不错的米记者。
米希当然知道出来的是谁,她看封青蔓明显也看到了自己,便用力的朝她挥了挥手。封青蔓本来不想和媒体扯上那么多关系,不过心念动了动,便朝米希走去。
米希画着漂亮的妆容,穿着出镜用的套装,长直发随风飘扬,封青蔓仿佛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容颜,不得不从心里承认她是个大美女。
“封队长,我都快急死了。”米希开门见山。
封青蔓没有说话,看她到底想问什么。
“我怎么都找不到易如,她到底在不在爆炸案里?”米希果然问她这件事,这也让封青蔓确认易如没有跟米希联系,不知怎的,心里稍稍宽了宽,忽然又紧起来,那么她到底去哪里了?
“她没事。”封青蔓回答了她的问题。
“没事?”米希如释重负,“那她在哪?出院了,还是在局里,或者回家里去了?我打她电话总不接。”
这也是封青蔓想知道的答案,可是她敏感的听到了另一个讯息。
“我不清楚,她不是我那队的。”她转身离开。却在心里打起了鼓,从来没有见易如用过手机,她也曾经告诉过她没有手机,可是米希却说打她电话不接。那么,米希知道并且拥有她的号码,又或者那个号码只为米希开放?
单单想到这一点,封青蔓便一阵不舒服。她甩了甩头,开车出了总局。
封青蔓回到家,打开门,从里面拿了些衣服,拿了个包把衣服装了起来。天色已晚,她没有开灯,趁着外面的灯火收拾了下,便要出门。
一抬头,黑漆漆的门道口站了个人,瘦高的身形。
封青蔓一眼就看出来了。
是易如。
易如悄无声息的站在夜色里。
借着窗外的月色,封青蔓看到易如脸上展现的笑容。
心里忽然就柔软了。
“你去哪儿了?”声音出口依然是平滑的,听上去没有一丝的波动。她上前一步,拉住易如,将她拉进房子。
易如指指耳朵。
“去看医生了。”
封青蔓低头看她另一手上拎着一袋子药,便将袋子接过,拉着她进了另一间,将药放在了柜子上。接着,她拉着她到了客厅,将她摁在座位上,从边上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放在她面前。
地址,手机号,封青蔓在纸上写完,递给易如。左手却并没有放开易如。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放开这只手。易如也没有挣扎,全程由她牵着,乖乖的走来走去。
易如抬头仰望她。外面灯火的颜色在她墨色的眼眸中流动,灿若星辰。她的脸一半陷入暗色,一半承接着明亮,然后她缓缓地笑了,笑容温柔而和煦。
封青蔓不由自主地捏紧了她的手,她听到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这是一种魅惑么?也许是夜色吧?为什么总是被她的笑容,被她的眼神迷惑?她有些慌,可这种慌并不是慌乱,而是又唤起了那种“痒”的慌。她不该这样的,为什么会对易如有这样的心跳,却好像又逃不开也不愿意躲开似的?为什么这几日总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为什么靠近了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想去触碰,为什么触碰了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想去需求更多?
这应该是朋友和亲人的关系么?
封青蔓皱眉,试图拉回一些理智,在这件事情上的失控让她引以为豪的理性消失,她不能这样沉沦下去,最起码不能对易如,不仅是因为她是她的亲人,更因为她是女孩子。
可是,易如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
她一直仰头看着封青蔓,然后她的另一只手抚上了封青蔓的腰,只轻轻用了点力,便将头埋入封青蔓怀中。
封青蔓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然而就那么一瞬。
只有那么一瞬。她想起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没有亲人的在这个世上,孤孤单单,就像她一样。那样的孤独的个体,瘦且弱,身上布满了伤,只是向她寻求安慰,需要一个怀抱,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推开她,本来就是封青蔓欠了她的,不该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放弃了她,她努力的生活到现在经过了常人没有办法想象的苦难,在她最需要她的时候,自己怎么能再次放弃,再次不伸出援手?
更何况,她真的是喜欢她,不仅喜欢她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更喜欢现在怀抱里给她的温暖。那温暖同时也慰藉了她自己的心,温暖了她自己的身体。
有多久没有被人拥抱过,有多久没有被人亲昵过,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别人的体温,有多久没有被别人的温暖温暖过?封青蔓推不开她也没有能力推开。她愿意从她这里汲取多少能量她便愿意给多少能量。
刚才偶尔闪现的疑问现在被彻底抛诸脑后,封青蔓感受着易如在胸口毛茸茸的脑袋,感受着她依靠过来的重量,感受着那温暖的身体,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那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无法逃避,无法放弃,无法挣脱。
封青蔓合拢双手,将她紧紧抱住,双手插入她发间,鼻间泛滥着她的气息,心灵深处有这渴望和希冀,借着亲人和朋友的借口,在这个黑夜中肆无忌惮的流露。
夜色如同轻柔的被单,披挂在两颗寂寞的灵魂上,遮掩了这之间所有的缝隙和鸿沟,悄无声息,不动声色。
封青蔓让易如去她房间休息一会儿。她先给龚晴打了个电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