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烂的世界直到凌晨依旧喧嚣,娱乐城门口的彩灯渲染着不夜的城市,易如站在霓虹的影子里,靠着墙,面无表情,看着一辆车在娱乐城门口慢慢停下。
吴学松从车上下来,将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也不着急,在路边点了一支烟,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眉眼间舒展开来,放松了。
易如从影子里走出来,慢慢朝他走去,没有表情的脸孔缓缓展开了一个笑容。
“吴队!”她老远就朝吴学松打了个招呼。
吴学松本来正想迈步走进娱乐城去,忽然听到喊声,便回过头来,看见了易如,不禁挑了挑眉,瞬即也混上了一张笑脸。
“小易,你痊愈了?”
易如展示似得跳了一下:“嗯,好的差不多了。吴队,我想我明天就可以去警局了。”
“那好极啦!”吴学松哈哈笑着,张开了臂膀,搂了一下易如,“这么巧,你也来这儿玩?”
易如跟他拥抱了下,然后仰头看他,笑起来:
“不是,我是来见吴队的。”
她说话这么直,反倒让吴学松脸色有些难看。
“明天去警局就见到了,不用非要跑这儿来见吧?”
易如退了一步,看看他,不笑了:
“吴队,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了好些。”
吴学松吸了口烟,听了这话,转身看她。
易如双眼辉映着娱乐城的霓虹,一脸认真:
“有些话不能在警局说,”她压低了声音,“我们好像被盯上了。”
吴学松表情未变,却将烟缓缓吐出。他斜睨了一眼易如,忽然笑起来:
“看你受伤痊愈了,来,小易,我们进去喝两杯庆祝下。”
他伸手从她身后拍了拍肩,半搂着和易如进了娱乐城。
封青蔓在家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洗刷完毕,坐在自己空荡荡的客厅,忽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她又不能停下,一停下就会想起那天晚上易如炙热的亲吻,一想起那个亲吻心内就充满了负罪感。自己怎么会一糊涂就和她亲了呢?这根本不是应该照顾小易的方式啊?虽然她必须承认她对易如有着强烈的好感,和被她强烈的吸引着,可是应该只是亲人和朋友吧?一定是吧,她是多么希望能够看到易如结婚生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爱她能够保护她的人呢?她那么优秀,一定会有一个更优秀的男人来照顾她,而不是自己,一个女人,而且是已经无耻抛弃过她一回的女人啊!是啊,两个女人算怎么回事呢?女人和女人之间可以么?
可是,什么样的人才适合易如那样优秀的女性呢?封青满将自己四周的男性想了一遍。温连海不仅长得不错性格也挺好,可是对易如来说是不是大哥哥呢?杨俊倒是不错,还是她的师哥,可是易如配他怎么感觉有些可惜?小朱,太年轻了吧?反倒是易如看上去沉稳许多。局长?太老了又结婚了……
停!封青蔓在心里大叫,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居然连局长都搬出来了。
她咬咬下唇,忽然又想起那晚易如啃咬过的感觉,封青蔓赶紧站了起来甩了甩头,还有3个礼拜,她的休假还有3个礼拜,她必须要找点什么事情做。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忽得觉得自己的屋子实在看上去太阴暗了些,于是毫无前兆的,封青蔓决定自己动手重新刷一遍房子。
这么一想,似乎刚才烦扰的心情便没了,她把家里的东西收拾起来,然后整理干净。这个房子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所以一会儿工夫,易如住过的那个房间就被腾空了。她在地上和沙发上铺上了透明塑料布,然后站在门口。
用什么颜色好呢?她双手环胸,必须明亮些的。可是她一直都是比较简约的风格,不是白就是黑,要问真要涂上些明亮色,她又忽然失去了主张。
要是易如在一定会有好建议。
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让封青蔓吓了一跳,她赶紧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明亮些的颜色,明亮些的颜色,如果是天空的浅蓝色呢?谁家的墙是用浅蓝色的?
正在这么思考着,忽然看到窗户外边的纱窗有些奇怪。
她打开窗子,爬上窗台,凑近了看。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割破了,但又被缝了起来。
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割破过纱窗,家里也没有损失过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样的破坏呢?她看了看被割破的地方,纱窗丝平整的被切断了,看上去应该是用刀子一下子割破的。
封青蔓靠着窗台抬头看。
头上是四楼的窗台。
好奇怪?谁用刀子割破了她家的窗台,又缝了起来?封青蔓从窗台跳下,看来,谁用这种方式偷偷进了她家,又不想她知道。毕生健?
也许吧,封青蔓自嘲的笑了笑,好像除了毕生健也没有人会对她感兴趣了吧。这么麻烦从窗口进来,她家的锁常年不换,还是那种最简单的,随便弄几下谁都可以进来。大费周章还怕被知道,完全没必要。
封青蔓嘴角挂了冷笑,下楼开车去家居市场。
各种颜色还在脑子里瞎搅,忽然想起自己开的这条路是易如家门口那条路,封青蔓不由自主地想起,不知道这几天过去了,易如的腿好了没?
想了想,便将车靠边停下,从钱包里摸出那张易如之前留下的纸条,拿了手机,将纸条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那是一个固定电话号码,本市的,也许是易如家的,可是那天进易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