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弹虽不如照明弹亮度大,但被击爆的燃烧弹就不能这么理解了,不但飞溅的磷火更有杀伤力,亮度也更大了。
我投掷燃烧弹的方向,就是那个疑似洞口的方向,刹那的高亮度让我看清楚了,那地方真的有一个洞口。而且,我们所处的这个空间不像我想象的那么大,我能看见一部分边,是的,是高耸的岩壁。
燃烧弹的磷火如天女散花般向下落,那一片空间的蚊虫瞬间变成一只只萤火虫,磷火落到地面,则让地面变成一片火海。
杰克对时机把握的很好,他应该很清晰的理解了我的意图。磷火在我们和远处的洞口间分洒下来,既没有落在我们身上,也没有把洞口封住。我们只需要闯过一小段密布蚊虫的区域,就能闯进火海。
在那里,只要不踩进磷火,我们就是安全的,就能冲进远处的洞口。
但是,磷火因为散的太碎,燃烧的时间不会太长,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冲过去,速度慢了就没可能冲进远处的洞口。同样,我也不可能再打爆一颗燃烧弹,那样的话我们就失去了跑过去的空间。无论是谁,只要踩到磷火上,就会把自己点燃。
观察着向地面散落的磷火,我大声的喊:“我喊到三,一起往洞口跑,不要踩到火,那玩意儿扑不灭,谁踩到谁完蛋!”
我紧接着拧开一只信号弹,信号弹的磷火火焰喷出去十米左右,散开的磷火火焰一下子冲开一片空间。
“信号弹开路,其他人跟上。三!”
见燃烧弹磷火已经基本散落下来,我直接喊三冲向火海。
“草,直接喊三了?”
这句话的尾声传进我耳朵时,声音已经很小了。应该是人已经被我和我身边的人甩到了身后。
声音是刘班长发出的,这货瘸着一条腿反应还跟不上节奏,不落在后面才怪。
我没理会他,目前这情形自顾不暇。如果是别人我还会施以援手,这个叛徒就让他生死由命吧。
冲进火海的这段路距离不远,三支信号弹喷出的磷火很快冲出一条布满虫尸的道路。一踏进火海,我就体会到身上这件防水、隔热短大衣的好处。脸都被火烤的发烫。但身上并没有感到很灼热。
登陆艇残骸不在我们行进方向上,但也不是相反方向,有点偏,我们从它边上经过。尽管看不太真切,我还是在经过它的时候。停下脚步仔细看了一眼。我没有看见曹明哲或客家雷达人的尸体。
登陆艇尽管破碎了,但它巨大的残骸仍很大程度上遮挡了我的视线,我无法看到它另一边地面上的情况。减速伞破碎的伞面同样遮挡了一片地面,我不知道曹明哲和客家雷达人的尸体是否在减速伞下面。
不过,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仔细观察,火海消退的时间比我预料的快,我脸上感觉到磷火的温度在降低。
“强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抛弃我。”
没想到刘班长居然闯了过来,虽然是最后一个,但毫发无损。当然。那条断腿不算。
刘班长哭着扑向我,我当时也哭了。
尼玛,这矬子直接扑我背上了,搂着我脖子哭着喊:“强哥快跑!”
我泪流满面的往前跑,前面不远处有个身影,也背着一个人。是杰克,他背着欧洲人。
我能狠下心一个人跑最前面,即便知道刘班长很可能会因此丧命。但让我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眼前丧命,我做不到,即便我曾诅咒过他死。
我能看见火海外面聚集了大片蚊虫。半空中的蚊虫大军已经冲下来了,和地面的蚊虫汇集在一起,在火焰的外围飞舞着。不断有被磷火点燃和烤着的大蚊子从半空落下来,这些东西极易引燃。没有落到火苗上就自己燃烧起来。
蚊虫在磷火外围形成一个半圆形罩子或通道,并且它们在不断尝试着向我们逼近,罩子越来越小,越来越低。我看见前面的杰克在跑的过程中,不由自主弯下腰来,我也是这样。感觉脑袋马上要碰到头顶的蚊虫了似的。
“强哥,把信号弹给我,虫子都碰我脑袋了。”
我一想也是,刘班长在我背上趴着,我都感觉蚊虫就在我头顶,他的感觉恐怕更恐怖。
我把信号弹递给他,顺便说到:“老规矩,实在不行了自己跳下去,别特么连累老子。”
“强哥,我挺得住。”
我恨恨的诅咒。你当然挺得住,问题是我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
路程短,需要的是爆发力,这是我的短板。我看着前面的杰克离我越来越远,而蚊虫则和我越来越近。
当看到杰克冲进洞口的一瞬,我绝望了。
燃烧弹爆开,燃烧物散落的范围很大,但是它的中心在洞口和登陆艇废墟之间。也就是我目前所在的位置。
而两端,无论燃烧物的密度还是温度都远逊中心。杰克冲进洞口的一瞬,我看见蚊虫已经可以跟着他追进洞口了。
尽管已经跑进洞口的人,用各种手段消灭着围在洞口的大蚊子,但不容辩驳的现实是洞口已经被封住了,不用等到我跑过去,现在的洞口已经是绝地。没必要跑过去了。
“强哥,对不起,你扔下我吧。”刘班长带着哭腔说。
“草,早这么说多好。现在说这话管用吗?扔下你我跑得过去吗?”我扭头大喊着,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我估摸了一下和洞口的距离,很近了,即便我爆发力弱一点,但鼓起一个冲刺就能冲进洞口。
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