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公子没几天,据说安城便换了一位县令,这位县令以前是县丞,坐上县令之位,品级也跟着上去了。上任之后,便是到吴村来走个过场,指任了一位村长后,特意去吴阿旺家看了看,奈何家里只有一小娣看家,县令倒没觉得被无视,他来之前又没打招呼,怪不得别人,更何况这家的大娣可是三王爷的义弟,没有他,他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坐上县令的位置。县令转一圈就走了,族长看着新上任的村长,怎么看都不爽,上任的村长笑呵呵的,心里知道这是抢了族长的权,可是谁让族长不识字,全村除了送去读书的吴阿旺的儿子外,就属他识字多。族长甩着袖子走了,心里盘算着怎么挤兑新上位的村长,村长一点儿都不在意,以后村里的大权便是到他的手里了,族长就算是想抢,也抢不去的。
进城送兔子的吴岱栂,这会儿正和爹亲在卖布的铺子里挑着布料,虽说之前那位林公子送了布过来,可那布一看就是值些银子的,当不得平时穿用,而且家里搬去辽城之后也不是享福,别看他们家里有些银子,可是细算下来,那些银子顶不得事,到那里还要置些良田,还要做个营生,还有生活所需,支付儿子学堂的费用,大娣的意思是到了辽城之后,得给睿翰请一位好的先生,状元没想过,秀才是一定要中的,以后能免很多的赋税,这杂七杂八的算下来,看着钱多,可也只能说是让他们的生活变好了些,至于什么有下人伺候的生活是不太可能了。
“爹亲,这匹嫩绿的布,给小娣做一身衣服如何?”在吴岱栂眼里,小孩子就应该穿新鲜的颜色才能显得人活泼些。
“是不错。”吴柳氏又挑了匹蓝色的,准备给读书的儿子做身衣服。“大娣,这个你可喜欢。”吴柳氏拿了一匹比手里的蓝色稍微浅一些的布,让大娣看,之前他想给大娣买个亮趟点的布都被拒绝了,理由很简单,这衣服穿上是去干活,那些浅色的不经脏。吴柳氏心疼大娣,可是又觉得大娣说得不错,心里想着等闲暇时,再买些浅色的布,让大娣平时穿。
“可以,亲爹也用这布做衣服吧!爹的衣服就用这个。”吴岱栂拿了一匹深蓝色的布,两人挑好布之后,和店家议了合心的价之后,才抱着布往外走。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背着的筐里,两人的手都没闲着的地方,才慢慢的往回走。吴岱栂本想雇个驴车,却被吴柳氏拦下了,“驴车太扎眼了,现在咱家是在别的嘴巴边上,虽说不怕他们讲,可是传到别人耳朵里,动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就咱家那屋,可是受不得的,等搬走之后就好了。”吴岱栂想想也是这个理,便跟着爹亲后面慢慢的走,哪怕是累了,也不会哼一声。
吴阿旺在地里看着,这会儿还没到秋收,却也能看出自家的苞米结得比别人家的多,想到之前大娣说的虫子,难道就是这个的关系?
“吴老大,你家的苞米长得不错。”村长和族长分开之后,便想着拉拉关系,思来想去的首选便是吴阿旺。吴阿旺没啥能耐,可是他家大娣却不简单,天智者,村外山上道观老道长的外家弟子,又是三王爷的义弟,这些个身份,哪一个拿出来都是响噹噹,若是能拉拢过来,说不定他们搬走之后,这地就归他往外租,虽说一年租不多钱,可也是个进项。
“没啥,赶上好年头了。”吴阿旺抗着锄头出了苞米地,心里盘算着到了辽城之后,要置多少亩旱田地,再置上几亩的水田地,家里的院子留多大的地。吴阿旺这会儿还不知眼前这位叔伯成了村长,只当对方是过来看地里的情况。“我看叔伯家的地长势也不错。”
“哈哈,托福托福。”村长见吴阿旺走过来,忙让了身,心里在犹豫要怎么开口让对方知道自己是村长的身份,又不显得是自己在炫耀。
“哪里,若是庄稼都长得这么好,今年除了税钱,家里就有存下一些。”吴阿旺说的是老实话,可是村长耳朵里听着就不是很舒服了,村长心想你们都搬到别处去了,还有王爷罩着,哪里还会愁钱,这是不想让他插手租田的事?转念一想也不对,吴阿旺还不知他是村长,那是不想把地租给他?不得不说,吴村里上上下下,脑补绝对是一流的,无心的一句话,就能想出很多杂七杂八的事。
“要是都这样就好了,我看着有好多家的苞米地里,很多都没结,唉,等收税的时候,又得砸锅卖铁了。”村长说完之后偷偷的扫了一眼吴阿旺,到时借钱的人首选肯定是吴阿旺家。“阿旺,咱家里外套着层亲戚,你跟叔伯透个话,我看着之前你家大娣在地里鼓捣些什么,是不是那个才让你家的苞米长得好?”
吴阿旺停下脚步看向叔伯,眼神可就没有刚刚的亲切。村长心想完了,自己这是说错话了,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家大娣鼓捣的原因?若是这样,他得问出来,以后让村里人都弄弄,说不定因此他就得了人心。“叔伯想多了,岱栂一共下了几次地,哪里知道种地的事。”虽说大娣有讲,他们走之前给村里留下点什么,以后日后这些人缠了去,可也准备现在就说,叔伯现下问起,不会是打着想要做村长的主意,然后他得了利,村里人念的都是他的好?
村长哪里想到被吴阿旺直接拒绝了,他一直觉得吴阿旺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平时有啥事都能搭把手,怎么就拒绝自己了?还是真的不是那个原因?
“叔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