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了,记者也来了,外面乱成了一锅粥。
韩夏朵缩在角落,杂志散落在她的手边,看着扉页上面刺目的六个字举报者:韩夏朵,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无力感。
韩文轩他们其实也是不相信事情是她去举报的,因为韩夏朵是真的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更何况她也不会做这种事情,但他们也很清楚,这件事都是因为韩夏朵而起,不找她,还能找谁。
恨,恨,恨,从未有过的恨意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抓起杂志,奋力的撕扯着,撕扯着,她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却不想傅绍骞竟然会这么狠。
傅绍骞接到了韩夏朵的电话,他听着她在那边讽笑:“傅绍骞,你满意了?”
此刻天刚刚放亮,大地笼罩在一片苍茫的四野之下,卧室里,他的妻子和孩子还在安睡,一切显得那么温馨和平和,昨夜的腥风血雨似乎已经消退,也可能在白日里卷土从来,可是此刻的傅绍骞,内心是冷酷而安宁的:“这话应该问你,满意了吗?如果还要继续的话,我一定奉陪到底,韩夏朵,你怎么对付我我不介意,但如果你要牵扯到我的家人,我必十倍讨还给你,我傅绍骞言出必行,一定奉陪到底!”
彻骨的寒意自韩夏朵心底升起,她完全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铁石心肠和冷血无情:“绍骞,你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傅绍骞的语气淡漠:“没有人逼你,是你自己非要往死路上走,那我也不会拦着你,甚至可以成全你,应该我对你说,别再逼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电话随后被切断,韩夏朵的牙齿却在咯咯打颤,冷,她的四肢百骸不受控制的颤抖,她用双臂抱住自己蜷曲的双膝,把脸埋进去,却还是控制不住浑身的冷意。
韩家落到这个地步,她确实没有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她可以不在乎自己,那么韩文轩他们呢,傅绍骞真的言出必行,若是因为她一人赔上整个韩家,她不敢想……
可是最后关于老太太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是她告诉秦华生的,傅成光的事情是没有让傅绍骞这么勃然大怒的,所以罪魁祸首其实是秦华生!
韩夏朵立刻拿起手机给他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秦华生此刻还在睡觉,浑然不知首都发生的翻天覆地,醒来,睡意朦胧的喊着:“宝贝儿----”
“秦华生,你***个混蛋,谁叫你干最后那事的,你有没有脑子,你挨千刀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真是个人渣,败类----”韩夏朵把所有能想到的骂人的恶毒的字眼全部都用上了,可是这些仍是不足以表达她的愤怒,而秦华生也突然被这一次莫名的怒骂给惹来了,反击回去,“韩夏朵,你***脑子进水还是被男人奸傻掉了,骂谁呢。”
“你才被奸傻了!”韩夏朵破口大骂。
这个早上,两个人就在电话里不分缘由的互相指责着对方,骂着所有不堪入耳的字眼。
傅家的事情在被压制,韩家的事情却逐渐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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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绍骞在阳台上站了几分钟,才刚平复了一下心情,又接到了韩之敬的电话。
韩之敬自然也猜到事情可能与他有关,但问的比较含蓄和委婉,傅绍骞倒是实诚的告诉他:”没错,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不过这是有人僭越了我最后的底线。”
韩之敬自然是不想看到韩家分崩离析的,傅绍骞的回答却很平静:“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是有人先逼我的,你们应该明白我到底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才对你们手下留情,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把话说成这样,但我有我想要守护的家人,希望你懂。”
久久,韩之敬开口:“我懂,绍骞,好好照顾末晚。”
“希望你们都能好自为之。”
医院里,韩之敬双腿仿佛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来。
医院门口,记者围得水泄不通,如果不是院方派人拦下,恐怕要闹出大乱子,但这拦得住一时也拦不住一辈子。
审计局和公司门口也全部被大队人马所包围。
韩之敬突然庆幸韩松明已经去世,若还在,不知道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许一宁穿着白大褂,匆匆从前方走来,昨夜她值班,刚刚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天大的事情。
其实胡亚兰做过的那些事情,她虽然经历的不多,但哪有可能是真的完全清清白白的,而这么大的事情并没有牵连进他们,一是因为韩之敬为人确实刚直不阿,并且常年在国外,也确实没什么把柄可以让人抓,但许一宁心里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真的有人有心为难他们,再清白的人,随便泼几下脏水就可以把人染得面目全非。
“之敬,你给绍骞打电话了吗?为什么……”
韩之敬抚额:“你还不知道夏朵把人给闹的吧,傅家此刻也是翻天覆地啊。”
“什么?”
韩之敬不愿多谈:“这恐怕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吧,大哥怎么样了?”
许一宁摇头:“情况不太好,血压很高,眼球爆裂,心脏迟缓,肝胆郁结,大嫂和二姐陪着,你要去看看吗?”
“嗯,走吧。”等八点单位上班的时候,恐怕韩文清的麻烦也会接踵而至。
怎一个乱字了得。
但韩文清是不会这么坐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