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姑娘在宫中很好,没人敢欺负定威侯府的大姑娘的。”翠荛故作镇定地说道。
“是吗?”叶明珠不置可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随即便不再言语。
翠荛忐忑地看着叶明珠,可是叶明珠只是自顾自地喝茶。
“碧荷,去把我前几日未曾绣完的衣衫拿过来。”叶明珠冲着碧荷说道。
“是。”碧荷很快地将衣衫拿了过来。
叶明珠拿着针缓缓地刺绣。
“太夫人,您已经绣了许久了,该休息了。老太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不急的。”碧荷劝道。
“我的身子没那么娇弱,才一刻钟而已。”叶明珠不在意地说,“我时常念着夫君。夫君在边关,也不知如何。既然如此,便多为他做一些什么吧,即使知道她用不到的。”
碧荷知道叶明珠心忧段墨熯,倒也没有再劝。
又过了一刻钟,叶明珠依旧在刺绣,似乎忘记了一边的翠荛。
“太夫人,大姑娘还等着奴婢,奴婢若是回去晚了,恐怕大姑娘担心。不知道太夫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翠荛颇为忐忑地说道。
叶明珠恍若未闻,却拿起了一边的剪刀,猛地将绣到一般的衣衫剪了。
“太夫人?”碧荷一惊。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衣衫既然坏了,还要它做什么?”叶明珠毫不在意地说。
“这可是太夫人花了好一段日子为老太爷亲自做的衣衫,还差一点儿花纹就绣完了。这般毁了,太可惜了。”碧荷心疼地说。
碧荷可是知道,太夫人为了这件衣衫不知道废了多少心思。
“不过是件衣衫而已。说它珍贵,不过是它的主人珍贵罢了。可是,若是仗着它的主人便可以肆无忌惮了,还要这衣衫做什么?毁了重做就是了。布料有的是,线也有的是,重新为夫君做一件便是了。何必留着这件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衣衫呢?到时候坏了夫君的体面就遭了。”叶明珠冷笑着说道,“碧荷,中心去拿一匹布来。”
“太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翠荛猛地跪在地上。
她怎么忘了呢,太夫人真的狠起来,可不管主子是谁啊!想着被叶明珠毁掉的衣衫,翠荛便想到了自己。然而,让翠荛更觉得恐惧的是,这件衣衫是太夫人为老太爷做的。若是老太爷回来了知道太夫人因为她的缘故将这件衣衫毁了,老太爷不知道该有多么的震怒呢。
老太爷最疼惜太夫人了。老太爷怜惜太夫人的身子,从来都不让太夫人做什么。可是,太夫人每次为老太爷做了一些东西的时候,老太爷别提多开心了。府里谁不知道,从前太夫人为老太爷做了一个帕子。老太爷舍不得用,却又时时带在身上。
“怎么了?你服侍大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又怎么会有错?快起来吧,大姑娘还等着你呢。我今日未曾进宫,皇后娘娘怜惜我,便赏赐了一些点心和茶叶。你挑一些给大姑娘带去。快走吧,别让大姑娘等急了。”叶明珠神色温柔地说。
“太夫人,奴婢知错了。今日大姑娘流年宫里梅园的风光,便误了回去的时辰。宫宴就要开始了,大姑娘着急便想走近路。大姑娘曾经走过一次那条路,不过这一次没有碰到宫婢,迷了路。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走错了地方差点儿走到男子赴宴的地方。幸好大姑娘碰到了赵家的二公子,这才在赵公子的指引下未曾误了宫宴。”翠荛急切地说道。
“那赵公子模样不错吧?”叶明珠了然地说道。
“省得极为俊俏。”翠荛不明白叶明珠是什么意思,却还是回答得十分认真。
“唉,有什么话早说了便是了,又何必这般折腾呢?大姑娘是我的孙女儿,我还能害她不成?你忠心是好事,却也要分清好赖。你可知那赵家的少爷是什么人?”叶明珠叹了口气说道。
“那位赵家二少爷是赵侍郎的嫡次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在是……”说到这里,翠荛猛地听了下来。
“是什么?你是要说是大姑娘的良配。真实可笑,那人若是良配,大姑娘害羞不肯说,你说出来不就得了?若真是个好得,我知晓了,自然为大姑娘做主,免得我因为不知情而乱点鸳鸯。若是个不好的,就趁早让大姑娘断了这个念头,也好得害了大姑娘的一生。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过才见到那人一面,怎么就知道他是个好的?大姑娘年幼,又是在那种情况认识那位赵家二少爷的,自然会无措做错事。若是那赵家少爷真是个好的倒也罢了。若是个不好的,将此事乱传,非但大姑娘的名节毁了,定威侯府的名声也没了。到时候,你是让大姑娘嫁给山中狼还是让她出家?”叶明珠缓缓说道。
“这……”翠荛猛地愣在那里。
“平心而论,你说我会害大姑娘吗?大姑娘的生母去得早,吴姨娘也不是个东西。这么多年了,若没有我护着,你以为大姑娘还能好好地活着?我未曾生养过,大姑娘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孙女,我却待她宛若亲女,你说我可曾会害她?碧荷,将那东西拿过来给这丫鬟看看。”叶明珠吩咐道。
“你可曾认字?”叶明珠问道。
“奴婢随着大姑娘认识几个字,并不多。”翠荛说道。
“那你便看吧,若是有不认识的字,便问碧荷。”叶明珠缓缓说道。
翠荛接过碧荷递过来的纸卷,时不时地问着碧荷几个字,面色却原来越惨白。
“求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