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程这边正计较着呢,谢嘉靖已经十分有速度地写好了信,一边往信封里头塞信纸一边往屋里头跑。
跑得急的谢嘉靖气喘吁吁地将信递给穆锦程:“一定要帮我把信带到!”
穆锦程往那信上瞧了一眼,没接。
谢嘉靖也没啥想法,直接将信塞到穆锦程手里头。
穆锦程扁扁嘴,将信收起来,问道:“你什么时候下场?”
谢嘉靖擦了一把汗,答:“今年开恩科,我先去试试看。等过了两年再正式去考。”
穆锦程眉头一跳:“两年后?两年后安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吧?!”
“啊呸晦气!”谢嘉靖重重在桌上一拍,“锦程你瞎说什么呢!安若才多大,哪能那么快呢!”
穆锦程:“呵呵。”
谢嘉靖往窗外一看,一拍脑袋道:“哎呀和你这一聊就这么晚了!爷爷给我布置的作业还没做完!锦程我俩这关系我就不和你客套废话了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和我家下人说,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谢嘉靖压着自己的帽子就要往外冲,没留神手快的穆锦程,被她揪住了衣服袖子没跑成。
“这太阳才到中天呢,晚什么晚。”
穆锦程慢条斯理地开口说到。
谢嘉靖真是快被他急死:“我和你说不通!我的锦程大舅子锦程大爷,能不能别耽误我和安若啊您,快放我去学海无涯苦作舟吧!”
穆锦程被谢嘉靖逗得一乐,到底还是从袖子里头拿出了那个荷包,递给谢大书呆子:“喏。”
谢嘉靖看到那绣着喜鹊登枝的荷包,先是楞了楞,然后反应过来,忍不住笑裂了嘴。
笑完了又觉得自己太过得意忘形,赶紧捂住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瞧着了,这才飞快地从穆锦程手里头抢过那荷包。
“德性!”穆锦程不屑地看着谢嘉靖,然后说到,“这可是安若赶了两晚上赶出来的,想着的就是我能在离京之前拿到给你。你可给我好好收着,别平白糟蹋了我家安若的一片心。”
喜不自禁的谢嘉靖连连称是,翻来覆去地看那荷包,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锦程,安若给我绣的这个,可比当初给你做的那个好看多了!可见我在她心里头,比你重要!”
谢嘉靖自个把脸伸出来,穆锦程怎么好意思不打?
轻笑一声,穆锦程说:“我那个,可是安若这辈子做的头一个荷包,虽然粗糙,可心意不晓得比你这个要深上多少倍呢。”
谢嘉靖的表情一僵,继而就自己释怀了:“那时候我不还没认识安若么!哎呀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回去背书做文章呢!你出去玩就不用给我写信了反正我也没空回,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土特产就成!”
一长串话说完,谢嘉靖人已经跑到了门外。
穆锦程看着他像雾像雨又像疯地消失在院门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穆安然这个荷包简直就是兴奋剂,谢嘉靖拿起笔来文思如尿崩,半个时辰就把谢相布置的文章写好了。
药效还没过,谢嘉靖继续打鸡血似的,额外又多做了两篇。
当夜谢相归家,看到孙儿如此好学,倍感欣慰,差点抽风。
谢家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此乃题外话,略过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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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程千盼万盼,离京的日子终于到了。
起了个大早,穆侯夫人抱着女儿是千叮嘱万嘱咐,念叨着太夫人都看不下去了,这才放手让女儿去自由……飞翔了。
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家人,穆锦程坐着马车,咯噔咯噔来到了城门口。
身手矫健地蹦下马车,任由和畅晓风拂面,穆锦程望着河提边上的垂柳,想起上一次她在这儿,还是一年多前送越奕祺离开那会。
时光匆匆,世事无常,过了半年,该她穆锦程和刘谨一块儿离京了。
因为太子微服出京乃国之大事,知晓的人少之又少,故而送别的人一个都没有。
穆锦程才站定,那停在柳树下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冲着她远远地挥手。
穆锦程定睛一看,发觉是多日未见的刘谨,一阵激动,怀着井冈山会师的心情三步两步跑过去,低低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刘谨的笑带着几分苦涩,对她道:“此番出门在外,你我以表兄弟相称,所以你不必称我殿下,就如同在学堂那会子一般,叫我一声阿谨便是。”
穆锦程笑着点点头,不扭捏不推托,叫他:“阿谨。”
刘谨只觉得眼睛一酸,连忙将头扭开,看向一旁,用力地眨眨眼睛,再若无其事地问:“这里都是你的行李罢?这么才这些儿?”
穆锦程顺着他的目光往那些个搬行李的小厮那边一看,笑言:“带那么多东西作甚,把银票带够不就成了?”
“嗯。说得也是。”刘谨点了点头,往马车上一比,“时候也不早了,早些出发罢。”
穆锦程没和他客气,先一步踩着矮凳上了车。
刘谨紧跟在她身后上车。
两位小少爷坐定了,穆锦程的行李也搬好了,赶车的侍卫问了刘谨一声,扬鞭启程。
马车缓缓地启动,穆锦程这才有空来看一眼刘谨。
多日未见,刘谨整个人都清减了两圈,这让原本就飘然出尘的他,显得更为清冷淡泊了。
见着好友如此,穆锦程替他好一阵心疼,半响开口问到:“我听闻,前阵子你惹怒了……你父亲。可是与你心上的那位姑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