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好容易哄得这小祖宗松口,忙不迭的答应,在他看来,定是那天威胁他的那人受了点内伤,问题肯定不大,毕竟这里可是行宫,肯定有御医啊。
被一脸嫌弃的小太子踹去梳洗换衣,那个叫虎子的小孩留了下来,还有两个侍卫守在门口。
“虎子,是吧,”李明撇了撇嘴,他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这会儿早忘了险些掉脑袋的事,大大咧咧把伤药塞他手里,“来,帮我抹,背上够不着。”
说着,大马金刀坐在他面前,他身上也就些小刮伤,最严重就是手背那道被抽了正着的鞭痕,都流血了。
“我不会。”虎子皱了皱眉头:“刚才那两个姐姐要帮你换,你干嘛不要?”
“抹匀了就可以。”李明说完,朝他挤了挤眼睛,嬉皮笑脸的说:“男女授受不亲,她们要是赖上我怎么办?”
虎子八岁还不到,哪里听得懂,听话的给他抹了起来,看他一点也不紧张,忍不住问:“你真的会治病?”
“当然,你不信啊?”李明被小孩质疑很是不爽,指了指他手背上最先抹好伤口:“你看看,这伤药可是我自制的,一抹上就不流血了吧!”
“那怎么刚才翠芙姐姐说你病了好多天,都爬不起床呢?”虎子哼了声,绷着小脸,手下用力:“我告诉你,要是你不会治,太子殿下真的会杀了你的!”
“哎呀,轻点轻点。”李明疼得龇牙咧嘴,叫得虎子动作放缓,才臭屁哄哄道:“你放心吧,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只要一出手,他就再舍不得动我啦,我可是内外兼修,中西医结合,这大清要说医术比我好的,还真找不到几个!”
虎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也不怕牛皮吹爆了!”
李明抹完药,穿好衣服就瞥见小孩板着小脸,面有隐忧,笑嘻嘻搂着他小肩膀往外走:“原来你这么关心我,是个好孩子!先前你给太子递鞭子,我还偷偷骂你来着,别生气啊,其实我医术真的很好,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学啊?”
虎子一看他嬉皮笑脸就觉不靠谱:“等你有命出来再说吧。”
“哎,你这小孩,嘴硬心软。”李明无奈摇头,跨出门槛时,瞅见外头木桩子一样的侍卫,俯身在他耳边贼兮兮轻声问:“对了,是哪位受伤了呀,能得太子这么看重?”
“你到了不就知道!”虎子瞪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告诫他:“告诉你,一会小心点,别喳喳呼呼的,小心掉脑袋!”
虽然到了行宫知道太子他们的身份不过几天,可也足够了解身份地位的天差地别,父母的突然离世让他快速蜕变成长,保成对他一如既往的亲热,可陌生威严的行宫还是让他心生戒惧,尤其有人天天在他耳边念叨这不合规矩,那不对的。
李明被他这么一说,也正经起来,一路没人再说话,到得一处最为庄严华丽的院落,守卫极其森严,殿前侍卫身着黄马褂,手抚腰刀,目不斜视,标枪一样挺直脊背,李明下意识肃然板起来脸,隐隐有个猜想,这里不会是皇帝住的吧?
这里正是帝后居所,冰凝自己不在意,其实内伤很重,康熙在太医把过脉后就硬把她留了下来,太医用了药却没什么效果,这么多天也不见好转,好在也没有恶化。
听说保成偶遇李明的事,也匆匆赶了回来,就看到保成正磨着冰凝:“额娘,您就答应了吧,那人说不定有真本事的。”
冰凝揉了揉他脑袋:“额娘真的没事,只是点小伤,你不用记在心上。”
“这还是小伤?”康熙不赞同插嘴。
母子俩听见动静转头,保成一喜,忙过来行礼问安,问道:“阿玛,您不是宣召了薛太医几个,他们什么时候到?”
“明天应该能到。”康熙坐到床边,温柔而专注的端详皇后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心一抽抽的疼。其实随驾的几位太医医术也很了得,军中更有专精外伤的,谁知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个李明,就是我在乌城县衙遇到的大夫,本来我准备让他和薛太医一起会诊的,就先让他看看,嗯?”
“最后一次!”冰凝冷声道,对他们父子大惊小怪很是不耐,她如今神魂越发强大,对这身体压迫更大,伤自然不容易好。
父子俩对视一眼,康熙刚要开口再劝,冰凝翻了个身背对他们,浑身透着拒绝的气息。
“好啦,额娘,就最后一次。”保成放软了声音哄她,眼里一片稀奇之色,他还没见过额娘做出这样类似赌气的动作呢,忽然就有责任重大的感觉。
康熙抿唇忍住笑意,皇后这样和保成赌气简直一摸一样。
帮她掖好被角,说起别的:“今晚有篝火晚宴,要不要去看看?”
“事情谈好了?”冰凝回头。
“嗯,晚上庆贺。”康熙点头,葛尔丹胆敢对他下手,他如何能容,回来后就一直忙着接见蒙古各部,准备先下手为强。
“需要我出手可以提。”冰凝眸中冷芒一闪。
“朕准备御驾亲征。”康熙对她这么主动提议帮他并不意外,当告知他查探到的结果时,她是想直接杀了葛尔丹。
“我也要去!”保成连忙凑近来。
“胡闹,这又不是玩!”康熙斥道。
冰凝也不同意,冷声问:“你上战场能做什么?”
保成本来还指望额娘能帮他一把,可怜巴巴的眼睛顿时失了神采,脑袋顿时耷拉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康熙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