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秀,药煎好了,是否现在服用?”看着秀在听到他的话后原本下弧的嘴角有些抽搐,深灰色眸底有着淡淡笑意,朝在书房里更换了以往所在位置的两人行礼。
“哦,都端上来吧。”坐在当年那张千叶专用椅,原本趴在书桌上批族内文件的千叶无奈地瞥了眼在她话说完后放下上古朽木族史净手的某人,懒懒地将毛笔架好,跟着净手。
自昨日她去看了他后,不知道为什么便变成现在这样。好像达成默契般,紫盾最后还是回到她手上,而只要她乖乖服药,他也会按时服药,不会再出现人为的高烧不退。
然后,早上睡到自然醒的她吃完早餐慢悠悠地晃进这几天办公的书房时,居然发现昨天还在发烧的仁兄好以无暇地倚在她以前专门用来睡午觉的长椅上,似乎在享受假期好时光般在、看、书。
于是,这个世界颠倒过来了么,本该是这家大屋子的主人,人称尸魂界行为典范兼劳模,向来是轻伤不下火线,重伤大病也死拖硬撑照常办公的某人,居然跟她一样趁着休假名目慵懒地享受假期,而她这名向来都是十三番公认懒虫的,反而在难得的美好假期比平时少赖床一个小时爬起来批改公文?
她当然知道先后跟恋次、一护那些热血过头接近队长级别的家伙对砍之后又替露琪亚挡下银的神枪,在挂彩不少的情况下跟神定气闲毫发未损的银万解决战还替她挡下蓝染致命的一击,在伤重危殆时仍强行使用断解救下她如果没有银琉樱都快变成灵子散了的六番队长短期之内绝对是重伤患,别说半倚在长椅上看书休养,就是在卧室里跟之前几天一样一直躺着睡觉也是正常的,可是,她还是在一瞬间,有着小小的不平衡嫡杀。
“早。”虽然过多一个小时都差不多可以开午饭了,墨玉仍是在看到穿着月牙色银纹九重樱振袖的她后,眸底闪过一抹兴味,跟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而有些微楞的她道早安,继续看他的上古族史,仿佛他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
然后,不是她自恋,她真的觉得她在批阅公文的时候,某个本该在看书的家伙,目光老是有意无意地从书本溜到她身上。可是,每次她恶狠狠地扭头过去,却都是从任意角度都秒杀到她,朽木大当家犹如木匣古玉般安静看书的侧脸,还附带赠送在感受到她‘热烈注视’后谦谦君子样地给她一个纯良无辜的问号眼神。
看着朽木白哉缠着绑带的手接过药碗,没有片刻犹豫地将它一饮而尽,顿生恶念的千叶突然很想将手上那碗黑乎乎的东西塞到他手上,让他替自己喝了算了。
“药要撒了。”看着即将抓狂的悬狸隐忍地握紧药碗,向来下抿的唇线微微上扬,淡淡提醒。
“……哦。”郁闷地瞥了好像没事人般的朽木白哉一样,在看到那碗已经黑得能够清晰映出她皱着眉小脸的药汁后眉皱得更紧,不想被药味熏着,认命将它喝完。
药难喝地差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千叶接过老管家帮她准备好的粟饴糖水,一边喝着一边偷偷瞄着斜对面喝完药又再度自顾自看书的朽木白哉,不禁有些疑惑她之前是不是敏感过度了。
不过,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吧?她和他之间不是该经历一下对于他们过往的一次深沉探讨,然后摊派结算下这百年双方对错,算到最后不外是被命运摆了一道,虽然他们仍旧爱着对方但是过往发生的一切却无法磨灭,然后来一句可惜情深缘浅,然后在他深晦难懂的注视下伤好之后的她便潇洒走人,从此各分东西么?
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家光滑的小脸,没找到一根细纹的千叶郁闷地想,莫非她已经老了,所以现在这种恋爱模式早已过时?还是说她昨天晚上和白哉在一起的时候,又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他什么?
郁闷地趴在书桌上,时不时看了看一旁静静看书的朽木白哉,有些无所适从。虽然早有离开的觉悟,却也曾偷偷想过当他挽留自己的时候,自己该如何应对,也在练习着,当他跟自己提及当年往事时,她该以怎样的心态面对他。
昨夜等他入睡后才离开的她,或多或少猜到今天他会来找自己,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又会拿自己怎么办呢?她要在什么时候离开,才不算突兀?还是过一天算一天,等到那一天到来即可?
……应该也不用太久了吧?
将族史交还给长老,由他交给门外等候已久的朽木族刑军队长带回,余光扫到某只趴在书桌上打盹的悬狸,朝老管家略略颔首,仆人们便在老管家的带领下离开了,偌大书房顿时仅剩他们两人。
轻轻抱起已然熟睡的千叶,在她习惯性在他怀里寻找最佳位置时碰到他腰际伤口,让剑眉忍不住微微拧起,望向怀里一脸无辜好梦正酣的悬狸。
“影忍。”在原本除了他们两人外别无他人的书房里,朽木白哉淡淡出声,果然一抹黑影即刻出现在他面前。
“找到四枫院夜一,请她今夜过府一叙,不得泄露行踪。”蓝染事件已然过去五天,预料瀞灵廷,也会很快有所行动。
“……是。”似乎明白今夜之事对于朽木白哉,甚至整个朽木族都影响甚大,几度欲开口的影忍在望向追随多年的主人和他怀里的千叶后,仍是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小心抱紧在他怀里不安分扭动,差点滚下古木长椅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