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充满气体的纸袋,被拍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在黑沉沉的天色中,荡漾开来--
嗡嗡嗡····拍破纸袋的小小声音,竟然在山谷里回荡着一阵阵的回音。
而那尖锐凄厉、令人难受无比的哀乐,被迫截然而止。
于是,江爱童的手放下来了,古腾的眉头也松下来了。
穿耳的哀乐被车笑笑一手戳破,那长长的送葬队伍,也突然全部面目清晰地,神奇无比地,一下子出现在三人坐着的大石头跟前。
三口红漆漆的棺材,在车笑笑和古腾等三人面前一字排开,棺材后面竖着几百个身穿麻衣的男男女女,个个脸皮惨白,五官呆滞,一双死鱼眼,紧紧盯着大石上的三人。
直直把坐在大石前面,首当其冲的江爱童,看得眼皮直跳。
然后,咯吱,咯吱,那三口红漆漆的棺材,竟然自动地打开,露出里面也是红漆漆的棺材坑。
空空如也,没有死人,没有尸体。
车笑笑和古腾,两人亲密地挨着坐着,完全没有动静,宛如看戏一般。
而江爱童浮上一丝疑惑之色,他好奇地想看清楚,便揉揉眼睛,再看--
这一下,愣愣把他吓得套在迷彩服里的那一身皮肤,狂飙鸡皮,毛孔直竖。
其实,静静作为死物的棺材完全可以忽略,而凭空站在三口棺材前的一个老太太,就无法忽略了。
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太太,戴着艳红的帽子,穿着大红的长毛衣,下身是黑色的紧身裤子,脚踏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如果不看那张脸,绝对是一个身材婀娜多姿的美女。
但是,那一张脸实在是太可怕了,布满了重重叠叠的皱纹,如刀刻斧砍深深地凿在脸部的皮肤上,一双死鱼眼,比泥浆水还浑浊,全无神采,看起来就是假的一样。
她的那一头头发,灰中透白,毫无生命力的颜色,那是干尸才有的色彩,阴森恐怖。
而最可怕的是她那一张嘴巴,已经说不上是嘴唇了,皱皱巴巴的扭成一朵,就像正常人类屁股上的菊花。
这位老妪,与江爱童之间不过是一米之距,所以他惊吓太大了,迷彩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面挪了挪。
“孩子,快来,跟着婆婆睡觉去。”菊花版的小嘴,一张,露出一个黑幽幽的洞口,声音却是充满着诱惑力,非常慈祥,就像***声音。
然后,大红毛衣一动,一根干枯如柴的鬼手,任性地伸到江爱童的眼前:“来吧,孩子,上床睡觉去。”
慈祥的声音,仿似催眠,让江爱童想起去世的奶奶。
迷彩袖子下的大手,欲缓缓伸出--
不要,不要,突然江爱童的眼皮一跳,内心立刻狂喊。
可是,他的身体却无法控制,大手还是蠢蠢欲动,眼看就要伸向那只只有一层干皮的手上。
江爱童的大眼急得团团转,用劲地往后瞄:我靠,什么鬼玩儿,队长啊,快点拉住我啊。
额,队长不拉,队长未来夫人却是张开金口了--
“嗨,那个谁,你叫我的教官去哪里睡觉啊?”
清脆动听的声音,宛如一只锤子,砰的一下,在老妪的心头重重的敲了一锤,让她打了一个冷颤。并且令到江爱童重新活动自如,伸出半路的大手,急急缩回。
“臭丫头,干你什么事,多管闲事。”老妪那皱巴巴的一张老脸,突然扭曲,难看无比的菊花嘴,再次张开,浑浊的死鱼眼,则狠狠瞪着车笑笑。
“嘻嘻嘻····我这个人间臭丫头,比你那条阴沟臭尸,简直是香饽饽呢。”车笑笑扑哧一笑,纯净的鹅蛋小脸上,竟然显得妖艳非常,然后小手一动,夹着两根手指之间的物体,无声无息地破空而出--
而这个小动作,只有坐在她身边的古腾看见了,暗如深潭的黑眸,宠溺看着她,任她惬意蹦跶,反正这时候,不擅长灭鬼的自己,就静静呆着,陪在她身边就好。
“臭····”老妪的菊花嘴,没有办法再臭下去了。
因为一团不明的物体,飞进她那只黑洞洞的菊花嘴,直奔喉咙,刚巧在脖子中间的那要命之处停下。
“呃--呃--呃--”倒霉的老妪,连连直翻着死鱼眼,拼命地想把东西呕出来,甚至把那尖尖的鬼手,强硬地伸进菊花嘴,却是无功而出。
那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很粗糙,把喉咙卡得死死的,出不了,下不去的,应了一句话:死了都要受罪。
咚!美好的身材,倒在地上,很有形象的,在大石和棺材之间,滚来又滚去,撞不响大石,却把另一边的棺材撞得嘭嘭作响。
呼!一阵阴风刮过,阴冷渗人。
那个拿着梆子的男人,代替了老妪的位置,接着她没有完成的大业,稳稳地站在了棺材的前面。
只见他身高八尺,蛮高的,虎背熊腰,一张脸平板无奇,只是那眼白多过眼黑的眼珠子,从下面往上翻着来看,目光阴冷恶毒,向着石头上三个人扫来,居然不是死鱼眼。
“小子,床给你准备好了,你最好乖乖来睡觉,不然,我们就动手了,小红,你去拉那个男的。”梆子男人大手一指,示意江爱童上床睡觉。
江爱童的大眼顺着他的大手所指的方向一看,藏在迷彩帽子中的头发,一下子直竖,无名火起,烧得旺旺的。
原来那三口空棺材,根本就是为了他三个人准备的,刚好,三个人,三口棺材,就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