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东一边帮文广张罗婚事,一边等周彦焕来找他。他回来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周彦焕,以周彦焕的脾气肯定要来找他叙旧,表表心意。
果不其然,他回来的第三天,周彦焕就找了过来。
“小东子,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我?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不见我了?”周彦焕言语中透着几分哀怨,陈文东听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大王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打扰?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文广成亲,并没有别的意图。”陈文东笑得温和,眼中却透着明显的疏离。
“小东子,咱们之间非要这样吗?”陈文东一脸落寞。
“大王,您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我只是个升斗小民,本来就应该这样。”陈文东毫不退让。
周彦焕不想再和陈文东争辩,于是转移话题道:“我听胡七说你在益城置了田地,还真打算做小地主啊?”
“农家生活别有一番滋味,我确实有这个打算。”陈文东笑得云淡风轻。
“小东子,你要是真喜欢这种日子,我不会反对,可若是为了避开我才这么做,你大可不必。”沉默了半晌,周彦焕叹气道。
“大王多虑了,我自然是真心喜欢,半点都不勉强。”
“如果我们之间仅仅是君臣关系,你还会这么做吗?”周彦焕立刻反问道。
陈文东神情一顿,随即又恢复自然,“大王,这世上本就没有如果,您又何必这么问呢?”陈文东之所以离开,和周彦焕确实有脱不开的关系,这一点他无法否认,所以也无法痛快的回答周彦焕。
周彦焕却并不想就此放弃,“如果我们只是君臣,你不离开的,起码现在不会离开。小东子,我们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你有才华,有抱负,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陈文东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怒火,周彦焕还好意思提过去?说什么了解,正是因为了解,才伤害得更深吧?
“大王,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毕竟你我都变了。”陈文东脸色冷淡下来。
周彦焕苦笑了一下,“你果然还是怨恨我的。”
怨你个头!陈文东暗暗咬牙。
“小东子,我让你离开,是不想看你难过,也是想给彼此一个冷静的空间,可我并不想看着你自暴自弃,更没打算放手。”周彦焕盯着陈文东,一字一句道。
“是啊,你的人都住到我家里去了,谈什么空间!”陈文东的语气不自觉的就冲了起来。
“小东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保护你。”周彦焕低声辩解道。
陈文东心中一阵气馁,不可否认,那些人确实保护了他和孩子的安全,虽然也一直在监视他的行动。可若让他领这份情,他还真是做不到。
“小东子,你不用顾虑太多,我虽然喜欢你,但并不像折断你的羽翼。”说完,周彦焕话锋一转,又道:“文广要成亲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成亲那天我一定来讨杯喜酒喝。”
陈文东心道:‘我还真不稀罕你来!’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断然不能说出口的。可这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真是要内伤了。
周彦焕倒是喜笑颜开,陈文东见了就更加郁闷了。
周彦焕走后,陈文东便把他要来喝喜酒的事儿跟父亲说了,陈父听完,那脸色和陈文东有得一比。
眼看着成亲的日子就到了,陈家父子却为了女宾的接待事宜犯了难。来贺喜的自然不乏各家夫人,陈家别的都好,唯独缺少女主人,谁来招待女客呢?若是别的事,陈文东完全可以找王衍之的夫人帮忙,可现在王家是女方的娘家人,过来帮忙就不合适了。
瞅瞅周围这些友人,要么光棍一条,要么身份地位不相宜,陈文东想了一圈也没找出个合适的人选来,可真是愁坏了。思来想去,陈文东求到了谭老幺的头上。
“兄弟,文广要成亲了,你也知道我们家全是光棍,女客那边缺一个主事的人,不知道嫂子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个忙?”陈文东表面镇定,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以他和周彦焕的关系,谭家人未必愿意帮这个忙。
出乎意料的是,谭老幺答应的很痛快,“行,这事儿交给我了,你放心,保证给你办好。”
陈文东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谭老幺虽然平时没有正形,不过肯定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匆匆忙忙间,成亲的日子到了,谭老幺夫妇一大早就到了陈家。让陈文东意外的是,谭将军的夫人居然也跟着过来了。
双方见礼之后,谭夫人笑着道:“陈将军让我六儿媳来主事,我自然高兴,只是他年轻,又没有经验,深怕辜负了将军的重托,所以就把我这个老太婆也拉来了,将军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您和嫂子肯帮忙,便是我们陈家的福分。”陈文东赶忙道谢。
谭夫人进屋之后,便开始张罗起来,有谭夫人婆媳在,陈文东父子着实轻松不少。
文广踩着吉时,骑着高头大马先去迎亲,天近晌午时,贺喜的客人也逐渐到了。虽然是战乱时期,可来贺喜的人还真是不少,好在陈家准备充分,要不然还真安排不过来,饶是这样,陈家父子也忙得脚不沾地。
周彦焕是最后一批到达的客人,他一来,屋里的喧闹声立刻消失了,大家纷纷起身行礼,陈文东父子也过来迎接。他们虽然不待见周彦焕,但还是要以最高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