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排除是颈椎压迫神经引起的,一定要拍个颈椎四位片或颈部磁共振,腿部问题严重,倘若神经断裂缝合一定要细致……”

她喋喋不休的说着,就怕医生们不细心了,为首的年老的主治医生隔着玻璃镜片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瞧了眼,没说话,却略微点了点头。

她盯着手术室前的led显示屏上红色的字幕,忽觉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一般漫长,再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水晶吊灯的天花板,淡紫色的台灯上扒着一只天蓝色的兔子。池小墨愣了下,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青城镇么?怎么会在家?

冷然呢?伤势怎样?

她慌乱的滑下床,来不及穿鞋,赤脚跑下楼,瞥见蓝婷和习娴正在客厅里,她扯着嗓子道:“奶奶,我怎么在家里?冷老师呢?他伤势怎样?”

习娴面露喜色,起身迎了上去,然后陪着一起坐在沙发上:“你一次性问的那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是你冷老师家人让我们去接的你。”

她更是困惑了:“冷老师家人?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里里外外将所有的记忆都搜刮了一遍,对冷然家人没有一点印象。

习娴欲言又止,半晌后开口:“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昨天回来的时候烧得不省人事,不过好像是冷然家人接他回来,顺便把你捎回来了。”

“……”感情她成了物件,可以捎来捎去的。

池小墨一把握住习娴的手,焦急询问:“奶奶知道冷老师的伤势情况?”

习娴摇摇头,没作答。她的心像跌进隆冬腊月的水池一样冰凉刺骨,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着她,令她不能呼吸。

蓝婷见她煞白了脸色,忙安慰的轻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我和微白去接你的时候,见他家人没多大情绪变化,想必应该没大碍。”

池小墨低垂眼睫眸色黯淡,末了呢喃道:“但愿如此。”她都不知道是在回答蓝婷还是在安慰自己。

习娴让张妈准备了一点清粥,她吃过后便回了房间。手机遗落在了那间房内,她握着话筒照着记忆拨通了冷然的手机,那边机械的女声传来令人窒息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最后按捺不住,去他家门外敲了很久的房门,冷然没敲出来,倒是把蓝龙豪和蓝夫人给敲出来了,硬拉着她在蓝家吃了顿晚饭,顺便给蓝婷带了些补品。

佳木市的夜来的很快,泼墨的天空中几颗散落的星星,月亮微弱的光芒撕破黑夜点亮行人。

她记得林微白结婚那晚,她指着漫天星河道:“你看,星星一闪一闪的好漂亮……咦,怎么好像还在动啊?”

冷然:“那是飞机。”

池小墨坐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仰望无垠的夜空,忽然有一股不可遏制的悲伤袭来,一点点的扩大,逐渐将她压倒。她捂着脸泪如雨下,顺着指尖滴落在窗台上,像盛开在皑皑白雪中的莲花。

冷然,你在哪里?

冷然,你的伤怎么样了?

冷然,对不起!

冷然,我想你了。

……


状态提示: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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