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墨搅着白大褂下摆,咬着嘴唇想了很久,他们俩真的没必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更何况郑嘉君高中时还给她免费讲解了那么多习题,算来也是有恩于她!

她脑袋很清醒,在郑嘉君面前,她是冷然的女朋友:“我没有躲你,只是冷然受伤了,一方面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另一方面还要上班。再加上我哥最近出差,要抽时间多陪陪嫂子,所以……”

“我明白。”

郑嘉君这三个字倒是把她给绕糊涂了,他明白什么?她都没明白呢。

“嗯,我快要下班了,小孩和大人都在门诊肾内科,你等会儿直接过来就……额?”

她茫然的盯着一直传来一阵忙音的听筒,半天没回过神来。

她挂断电话对贡依兰道:“那个,他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你……要不要在这里等一下,他家离这便很近,应该很快就能来。”

贡依兰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抱着孩子在肾内科焦灼的等着郑嘉君。池小墨支着下巴打盹数时光,总觉得芒刺在背,偏头发现太师父正用他24k钛合金的打量她,弄得她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她结结巴巴的问:“那个……那个……太师父,你……你有话就直说。”

周夏右脸肌肉一扯,从口中逸出几声奸诈的笑声,问:“池小墨,你还真是多管闲事啊!人家挂号没有?知道不知道我的专家号是14元钱,特需号是100到200元。”

她哂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哎呀,对啊对啊!老师真厉害,挂老师的号还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周夏清了清嗓子,直直地戳她伤口:“说了是太师父。”

拉着衣角委屈的眨眼睛啊眨眼睛:“太师父……”

视线中黑影一闪,在朦胧的光影中格外清晰,‘啪’的一声,一份档案就和她脸颊亲密接触了,带着酥酥麻麻的疼痛触感。

池小墨揉揉脸,委屈的拿着病历档案。

贡依兰见周夏说得明白,忙站起来的,道:“刚才有点病急乱投医,见到穿白大褂的就拉住了,我这就去补挂号单。”

周夏摇摇手,说:“没必要,我在肾内科,只是普通号,方才也只是跟她开玩笑。”

池小墨翻了个白眼,有这样开玩笑的么?

还真有,就是她太师父。

池小墨翻开病历和资料,仔仔细细看了很多遍,舒展的眉头越皱越紧,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扫了眼标角,是景和医院的,诧异道:“这不对,肯定不对。”

周夏伸出已经松弛的手背,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哪里不对?”

她指着空洞洞的左侧腹腔,开口:“病人是18岁的时候因为车祸做过脾脏摘除手术,今年27岁,且以后并未做过任何大型手术,从这个片子看来,她五脏中,少了两样,一样是脾脏破裂切除的脾脏,还有……莫名丢失的左肾。”

池小墨拿着片子陷入沉思,这事件若是爆出去,对景和医院的名声和地位,绝对是空前绝后的冲击。

周夏摇摇头,头上微生的白发晃晃悠悠的:“你给我分析分析这个肾是去哪里了的?”

她啃着手指想了想:“这个肾没有了,三种可能,一是移位,二是先天缺失,三是萎缩。她住院前片子显示是有左肾的,所以要做个ect,b超,彩超,最重要的是做个三维立体图谱,这样才能判断左肾到底是去哪里了。”

周夏心情好,盯着一脸认真的池小墨,嘱咐道:“你出医院的时候小心点,千万别说你最近在肾内科,外面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在闹事,注意安全。”

“啊?”她指了指手上的病历。“因为这个肾?”

在医院,医闹是常事,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周夏还没来得急点头,肾内科的门哐当一声就被撞开了,池小墨捂了捂心口,医闹的人难道已经冲破人民干警的维护杀到肾内科了?

错愕抬头,却见郑嘉君大口喘着气,汗水顺着轮廓分明的脸滴落在肾内科洁白的地砖上,微湿的刘海搭在细致的额头上,目光悠悠盯着她。

“小墨。”

“啊?”

“我来了。”

“哦。”

她扫了眼科室里的挂钟,离接班时间还有一刻钟,埋头开了一份化验单,递给贡依兰:“先去交钱,然后去化验科。”

贡依兰接过化验单,显得局促不安,低头头看了好几眼郑嘉君。池小墨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贡依兰这样小心翼翼的照顾着郑嘉君的情绪,怕是在郑家受尽了白眼吧!

“我腿不方便,麻烦你让一下。”

池小墨一愣,冷然的声音,猛然抬头盯着门前的冷然,他拄着拐杖站在郑嘉君身后,面上还是一派的谦和有礼,甚至唇角,还挂着丝丝笑意。

她腾地站起来想要去扶他,却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椅子上,膝盖磕的生疼,蹲在地上揉了揉又站了起来。

“还是那么迷糊。”

冷然本是责备的意思,她却在不自觉殷红脸颊,连呼吸都有些灼烫,和郑嘉君擦身而过的瞬间,瞥见他瞬间僵硬的微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今天不用复查啊,你怎么过来了?”

冷然摆摆手示意不用扶,一瘸一拐的坐在周夏边上挪,忽地莞尔:“在家看新闻,景和医院医闹严重,连来维持秩序的警察都被打了,我来接你下班。”

她摸不清冷然是在配合她在郑嘉君面前演戏还是真的来接她


状态提示:第34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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