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站在楼下顶着烈日等冷然的时候才发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虽早已立秋,可佳木市的八月底还是热的跟个蒸笼一样,时间久了,皮肤都有些灼疼。
冷然来时恰好十点钟,她滑进车内后才发现是天堂和地狱的分别,冷气果然是夏天必备之首选啊!
车缓缓开到佳木大学时她已经处于不愿意出车门的状态了,这出去就跟火烤似的。可冷然将车停在停车位上,没事人一样的走了出去,她也只能跟在后面出来了。
佳木大学如果用三个多来形容是很贴切的:路多,树多,男生多。
不过她倒是很纳闷,这大学五年,在佳木大学男女比例这么不均衡的情况下,怎么就愣是没找到男朋友啊?
不过想想,倒是很庆幸没有找到,不然怎么会遇到冷然呢?她想,如果你和某一个人擦肩了,不用觉得可惜,也并非无缘,而是有下一个更优秀的人等着你。
郑嘉君的不干脆和犹豫,成就了她和冷然。
烈日当空,她跟在冷然身后逛了佳木大学一角就实在热得撑不住了,忙往一旁的树林里钻。冷然见她躲在树林中,便也一起走进林子。
参天古树荫庇着,比站在阳光下凉爽多了,爬过一个陡坡下有一个亭子,她一屁股坐在上面怎么也不肯再出去了。
林子里套种着紫薇花树,好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淡紫色的紫薇花一朵朵压在枝头,随风飘散几片花瓣,落了一地残花。
冷然慢条斯理的坐在她对面,伸手递给她一瓶水,不咸不淡道:“这么热的天,出来带一瓶水要好一些。”
她接过瓶子小泯一口,含糊不清的问:“老师大学同学,有没有现在还留在佳大的?”
冷然略微点头,刘海随风扬起,发丝间惨杂着几瓣紫薇花,明眸的目光瞬间有摄人心魂的能力,她痴痴的盯着他,挪不开眼,只机械的听他回答:“有几个同学留校任教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她尴尬地低下头,将手中的水瓶攥紧,缓缓道:“没,没什么,只是老师来景和之后就有点独来独往的感觉。”
他笑了笑:“我们读书时铁三角,除了我另外两个,一个叫乔伟,留在佳大教书了,另外一个叫苏书,现在长居b市,即将成为我妹夫。”
她惊讶的眨了眨眼睛,问:“是冷馨姐的男朋友吗?”
“嗯。”
“……”
汗,好哥们即将成为自己妹夫,这个感觉貌似……还不错!
周围遍布绿意,微风拂面,更有浓艳紫薇花做依衬,她低着头鼓足勇气,坚定的抬头对上冷然闲适的表情,说:“冷老师,我不想一直叫你冷老师,我……”
他掏出正在响铃的手机,伸手给她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接通了电话,蹙眉接听电话。
“好,我和小墨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沉声对正一脸纠结的池小墨道:“华晨地产承包商拖欠农民工工资已有一年有余,两方打起了,重伤人数多,我们得赶回医院。”
她那完整的一句话是:“冷老师,我不想一直叫你冷老师,我想有朝一日能正大光明的叫你冷然,让你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冷然,我喜欢你!”
她还沉浸在后面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中,不上不下咽着不知道怎么办。冷然见她晃神,一把拉过她的手就往停车的地方跑去。
在去景和的车上冷然才问:“你不想叫我冷老师想叫我什么?”
完全不经过大脑道:“当然是老公啊!”
忙转过头,红着脸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是说您老公正严明,对学生仔细认真,一声‘冷老师’您完全受得住。”
说完就想咬舌自尽,说了就说了,刚才不也是在表白么,来个顺水推舟不就好了,怎么还欲盖弥彰的补洞啊!
冷然没接话,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几乎是一路狂飙到医院的,停好车之后直奔手术室,潘雪李锦早已等在手术室外,顺手将资料递给他们。
“这是刚才会诊的资料,十五分钟后准备手术。”
冷然点头,说:“麻烦你们了,去忙吧!”
她接过片子看了看,道:“刚才应该是外科、内科和麻醉科的三科会诊,病人肾破裂,裂口面积太大不足以修复,只能摘除。三根肋骨折断,一根插入肺部,有大量积血,多出软组织挫伤。”
她虽然还在纠结到底该怎么向冷然表达心意,可身为医生,必定是救死扶伤的,忙抛开个人情绪专注于手术。
她和冷然迅速换号手术服消毒进入手术室外科医生一开口,沉声道:“建立静脉通道,给药,麻醉。”
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需要具备以下条件:第一,必须身体健康,有时候手术会持续一天一夜也不一定,当然不是一个医生,可一个医生手术时长十个小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身体不好的人,是不能成为好医生的。
第二,学术上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大学时几乎就是教室、实验室和寝室三点一线的生活,耐不住寂寞,也是不能成为一个好医生。
第三,学医的就像打杂的一样,只要是医学,几乎什么都要学,数学物理生物化学,绝对理科大综合。
连着三场手术结束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她拖着饿扁的肚子穿过长长的走廊,冷然在她身后一臂之距,不紧不慢的跟着。
经过一个病房前却停了脚步,伸手冲里面的小孩子挥挥手,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