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席非尧捂着胸口,只觉得头晕气闷又恶心。白日里在人前,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但私下里没人的时候,她恨不能躺在床上永远不起来。说句实话,她以前也听说过一些妊娠反应,看那些孕妇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不以为然,不就是怀个孝吗,能有多不舒服?但真搁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滋味真的不好过。
特别是现在这种关键期,连个假期也木有,休息更是浮云。
有困难得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得上。
等以后退隐‘江湖’的时候,她一定要写本自传《女汉子是怎样练成的》。
好不容易压下那种恶心感,正待喝口水缓解一下不适,却突然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脚步声凌乱,不知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沉下面容,席非尧暗自吐了口郁气,看来终究是开始了。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无涯子前辈,今夜,太女殿下的安危就拜托您了。”席非尧朝着屋顶上说了一句,“我这边前辈但请放心,找死的事情妾身从来不做的。”况且,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自然是要好好保重的。
说起来,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强有力的后援,为此,还付出了不少代价。
不过和收获比起来,还是很划算的。
再说,无涯子前辈的某件事情,她还是很乐意帮忙的。
好吧,她的恶趣味又开始蔓延了。
无涯子对于席非尧这个徒媳,真是又爱又恨。
自己那点破事,她是从哪里打听到的?唉,想当年年少时意气风发,以至于错过了最爱的人还死不悔改,等年纪渐长,明白过来,却不知伊人身在何处。多年寻找,却是音讯全无。最后落魄到差点饿死在徒儿家门口,想起来,不是一点点的丢人。
为了报答小卫同学的救命之恩,也算是无涯子惜才,就打算留下来教导卫灵犀武功,哪想得这娃实在是不怎么聪慧,以至于自己差点有了掐死她的念头。自己一身绝世武功,被如此糟蹋,想来遇上谁都是这个心思。
时光悠悠而过,在卫灵犀的陪伴下,无涯子也慢慢绝了再去寻人的心。
天下之大,凭一己之力,要寻一人,那是犹如大海捞针。
更何况就算真的找到了,那又如何?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也该嫁人了。
自己,又算什么呢?
那未知的变数,硬是阻止了无涯子的冲动。
所以,更是打消了相求卫将军帮忙寻找的心。
如今,她那为人所不知的往事却被自家徒媳给挖出来了,甚至还带来了振奋人心的消息,所以,别说是保护太女,就算是刺杀女帝,她也有胆子一试。
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心没了,那就真没了。
别说她矫情,实在是,要是早知道那人一直一个人,她早赶过去了。结果,白白蹉跎了那么多年。
无涯子虽然有点年纪了,但放眼江湖,绝对可以说是宗师的存在。
就算是皇宫里豢养的武林高手,也不一定有她厉害。
外面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至于为什么,无涯子也从那些匆忙赶去的侍卫那里听到了一二。
走水了。
而且,还是洪水。
皇陵地处于山中,四周皆是树木遮蔽。
不难想象,要是起火,上面的建筑肯定会烧成一堆废墟。
最重要的是,真正处于地下的皇陵入口,将会被众人所发现。
这场大火,是人为的。
能在皇陵周围纵火的,可以想象绝不是平常人。
况且,那些树木可都是存在了百年以上的,要一下子就起火,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这场阴谋,不知道究竟是谁主导的。
无涯子对于朝廷里那些阴谋阳谋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对于她来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比坐拥江山有意思么?
那些大人物的思想,她一介百姓实在是不懂的。
凤紫衫拥着凤祀辰,看着后者乖乖躺在自己的怀里,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感受。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如此安静,如此和谐,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淡淡的满足感充斥着凤紫衫的心头。
原来看着她的睡颜,也是一种快乐。
这是以前从未体会到的乐趣。
伸出手,正想轻触凤祀辰的脸,却听到门外急促的敲击声,“陛下,皇陵走水了!”
凤紫衫还未来得及抽回手,就看到本来一脸倦容的人蓦然睁开了双眸,利刃般的目光划过眼睑。当看到是何人时,目光才慢慢转柔,伸手抓住太女的手,沙哑着喉咙,轻声道:“莫担心,有朕在,没事的。”
不,我不是担心。我只是,只是,只是后悔了。
凤祀辰,你的女儿果然像你一般,不是省油的灯。
“何人在外喧哗!”
凤祀辰睡眠本就浅,听到外面的噪声,早已经醒了七八分,更何况那句‘走水’硬生生掐死了她多余的睡意。
心下微怒,但在睁眼看到凤紫衫那满眼温和时,才去了不少怒气。
“回陛下,皇陵走水了!”
“进来说话!”凤祀辰听了这话,实在是不可能再睡了。皇陵,那可不是儿戏。
来人正是凤祀辰的御林军统领,一个长相马马虎虎,很平凡的女子。
不过,凤紫衫心里清楚,这位统领可并不平凡。
别被她的外表骗了,这人能成为凤祀辰的左右手,靠的可是真本事。
凤祀辰起身穿衣,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