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那些火箭都落在了金士麒标定的轰击区域……当然也不是全部啦,至少有七八成的准确率。
各队百总们都熟记了“安全路线”。他们沿着小巷子转折前进,带着士兵们在烈火和片中穿行碍。东甸那老胖子也在一队水兵的簇拥下狂奔而去,他的百来名兵勇也紧紧跟上一步不敢落后。
但对于敌人来说,数百记的火流星正纷纷杂杂地落下来,好像整个小镇都遭到了轰炸。他们逃命还来不及。又哪有心情去拦截水兵?
但水兵也绝不轻松。一颗颗火箭就在不远处落下,就隔着两道墙爆炸,隆隆的烟尘弥漫了视野,脸上袭来一阵阵焦灼!他们也惶的要命,但只有硬着头皮狂奔才有出路。
不过一刻钟,金士麒领着最前面的水兵们已经绕过了半个镇子。冲过了码头边上的水兵防线。
“将军!”驻守防线水兵们飙泪迎来。
“撤……退……到船上去!”金士麒嘶吼着,“全体……上船!上船!”
水兵们从镇子里一批批地冲了出来,随后东甸带着他部下也赶了上来,这帮幸运儿几乎全身而退。过了那道防线,就是水营的地盘。码头上20多条大大小小的河运船排列整齐,武腾号大福船更是犹如城堡一般威严。8条“铁板天野”为了提高射击准确性。也把船头抵在码头上以稳定船体。
金士麒率队冲上了一条“铁板天野”,立刻下达了两道军令
1、炮击任务完成,所有铁板天野船停火。[
2、所有水兵都撤到铁板船上,立刻去截杀胡扶龙!
“我要一千个枪兵刀兵,去跟胡扶龙肉搏!”金士麒嘶吼着,“所有人都上铁板船,所有水兵!其余的船交给东甸老爷子。”
军令一下。水营闻风而动!8条大铁板战船上钟声齐鸣,桅杆上高挂起召集信号旗,岸上的镇里的水兵们纷纷涌上甲板,连那道防线也撤了。金将军说了,他要集中每一个汉子、每一只拳头、每一杆钩镰枪,去跟胡扶龙拼命。他们操桨扬帆,一条条驶离了瓦塘码头,去猎取浔州战场上最大荣耀。
最后一条铁板战船刚刚离开码头不过几百步之遥……
“那是怎么啦?”一个声音嘶吼着。
“呕我的龙王爷呀!”
众军官全都惊呆了,所有水兵们也惊呆只见东甸那伙子人竟然直冲到了码头边,正四下奔突。把一只只火把丢在水营遗留的那些大小船只上。
刹那间,火起!
“你娘!东甸!”金士麒哀嚎着!
“金将军!”东甸那死胖子在码头上蹦着高嘶吼着:“你上当啦!”一群贼子们嘶吼着大笑着如群魔乱舞!“上当啦!蠢鱼腥崽子!”
那一瞬间,水兵集结的8条大船上寂静声。
他们不敢相信这一幕,金将军曾经冒死去救那老贼,他现在竟然突然叛离。他竟然在烧我水营的船。那平静只维持了一秒钟,随即便掀起了一阵狂潮根本需军令,一千名水兵们立刻调帆、操桨,掉转船头,搬运武器调节发射架,要回去跟贼子们拼命!
“杀回去”各船的军官们怒吼着,“火箭!”“烧了那胖子!”“不能用火箭!会炸了我们船!”“船已经起火了,杀贼子同归于尽吧!”“用火箭啊!”“冲上去肉搏,将军开船啊!”“登岸杀他娘的!”
“后退!”金士麒却抽出了腰刀,“我命令,向上游进发!”
“将军!”军官们顿时就急了,“我们的船!”
“那是圈套!”金士麒嘶吼着,“广西护卫在岸上等着我们呢,一上岸就是送死。”
“我们不怕死啊!”各船的军官士兵们嘶吼着,有的泪水飙飞,有的跪在金士麒面前求他,有的闷头摆弄着火铳,有的则厉声喝令自己的部下听从将军的号令。
此刻千名水兵都拥挤在8条大船上,各船的甲板上本就拥挤不堪、编制错杂,现在各层军令也难以下达,船队就开始混乱了!
但岸上,火却更猛了。
东甸那老贼带领百名部下四处出动,几分钟就把火焰洒满了码头!
11条天野河运船首当其冲。它们诞生于藏宝港造船场的船台上,被入汹涌的红水河中。金士麒曾经亲手把蜜酒罐子砸碎在它们那些宽阔的船头上,祝福它们一帆风顺战功满满!过去半年中,它们在广西的大江大河中日夜奔波,洒满了水兵的汗水,它们也曾沐浴过十寨之战的战火!
此时此刻,它们全被烧了!
金士麒和他那一千名悲哀的战士们,静默着,颤栗着,哭泣着,嘶吼着,遥望着瓦塘码头上红光冲天,一条条的大船正被火魔吞噬。
18条征调的中小型民船也燃起了大火。战争爆发之后,广西各地的商民船民都被征集着向浔州运粮,他们日以继夜地奔波在浔州战乱的河段上。一石石米粮从广西各地搜刮而来,一船船地汇聚着,被投入这底的战火中化作滚滚硝烟。此时此刻,它们也全被烧了!
之后是天野一号,金士麒的坐船。
那条大船曾在柳江中游荡了数十年,若是没有金士麒,它必将化作滩头的一段朽木。但金士麒披着五彩祥云出现了,把它买了下来,把它改造成一条威武的双层大战船,还依照着它的模样设定了“天野级”数十条战船的规格。那将军还乘着它巡弋江河,最远处直达广州。半年来数千里的航程,它的头顶都飘扬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