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士麒正在自己身上忙乎着,雪屋子里突然响起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
一个汉子吼道:“嗨!公子,拉我一把!”
“啊!”莫儿惊呼一声,立刻爬起来就披上皮衣,动作像小猫一样麻利。金士麒也惊得赶紧穿衣服,裤子拎到膝盖上就卡住了,死命地扯了上去。
“哗”地一声,遮挡洞门的雪砖倒下,一个脑袋钻了出来,竟是冯熊那汉子。
他喜道:“啊,公子,你还活着!”
金士麒正忙着系裤带,忽然一愣,暗想:“不对呀!我在自己的房子里,搂住自己的女人,我怕个屁啊!”
“你来作甚!”公子气得声音发颤了。
“公子,我不负你!”露出来的脑袋吼道,“我答应过要陪你来冻死……哎?这里好像挺暖和啊!”
“是啊你放心了,赶紧出去!”
“出不去……”冯熊话音未落,那硕大的身子竟然“噗”地滑了进来。吓的莫儿赶忙躲在金士麒的背后,扯了一块皮子挡在自己身上。
金士麒正想把他塞回去,紧接着从洞里又钻出个汉子,是冯虎。
那家伙脸上还包着绷带,咧嘴笑着:“啊,我怕我弟弟冒失,就跟进来了。”
“是啊,你倒是稳妥。”金士麒气得冒火。…。
冯熊感慨道:“公子,我可不容易啊!你看,我要把外衣都脱了,才能钻进来。”这胖子果然只穿着单衣。
金士麒有些感激,拎起一块兔子皮给他,“快把自己包起来,别冻坏了。”
冯虎扯着兄弟在墙角坐下,“公子,你们也休息,我们凑合着就行。”
“承蒙好意,看样子我冻不死。你们不如出去……转转?”
“那可不成,我们对兄弟们说是要陪着公子!再出去多丢脸啊。”
“不懂事!”金士麒怒了,“我这里还有事要做!”
话音刚落,只听“咔”地一声,从雪洞里又爬出一个人,一个苍老的声音:“要做什么事啊!”
“师傅……你也来捣乱!”
田师傅爬了出来,“好暖和,我就知道!哈哈,那帮傻蛋还在外面哆嗦呢!”
冯熊忙抢着说:“公子说了,这法子是蒙古部落的妙招。”
“蒙古?”田师傅反问一声,“我见过女真鞑子这么干过。”
金士麒无奈地看了莫儿一眼,她躲在自己身后,把身子裹在一张狼皮里,正瞄着他偷偷笑着。公子暗想:今晚算是泡汤了!
“喂。”田师傅把嘴凑近了公子的耳朵,悄声说:“她还是姑娘家啊。”
金士麒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传说中的看……走路姿势?”
“不是,是看眼神。”
“她的眼神?”
“你的眼神。”
“呵呵……”金士麒惭愧了,“这都成啊?”
“是啊。”田师傅淡然地点点头,“谁没风.流过啊。我对男女之间的情绪也多有感悟。看你这德性,一副猴急的样儿,一定是没成事。不过你也算不错了,能忍到现在。”
“一直没机会……”金士麒脸色一板,“师傅,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
“我关心的是你。这些天,你不寻常。”
“好,我是个狐狸精,附身了的你家大公子。”
田师傅一皱眉,幽幽地说:“我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金士麒暗道:这老头,太可怕了!
田师傅又道:“你知道我为啥要进来?”
“你最心疼我了。”
“不是。”田师傅压低声音:“我怕你带着姑娘在这里胡搞。”
“看你说的,我最近没那心情。”
“那最好。否则对你名声不利。你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金士麒一愣,随后便是又恼又气又无奈。是啊,名分的事情暂不说,大敌当前的紧迫暂时也不提,但几十步之外,他那便宜老爹正在垂死之中。自己若是在这里酣畅一把,风言风语传出去,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骂的呀。
原先那纨绔公子混蛋透顶,也就罢了。如今的金士麒,可是很珍重这名誉的。更何况士骏那小子正死盯着自己,不能再落把柄给他。
田师傅,你来得及时啊!
哎,那冯氏兄弟也是你怂恿进来的?金士麒正想好好审问这老头,突然听到雪洞里哗哗响,竟又接连爬进来三个人,前面是魏百总和黄百总,手里都拎着酒罐子。最后一个竟是查应才那守备大人。
金士麒那个感动啊,深深地一拜:“原来诸位哥哥也相信我啊!”
“那倒不尽然。”查应才笑道,“是见了田师傅进来,我们觉得有门,就跟着进来了。”
金士麒忙呼快活!…。
小小的雪屋子里,已经挤下了七个人,其中冯熊和黄百总还是超级尺寸的。本来就温暖的室温逐渐变得更煦暖。酒满上,众人齐齐举杯。魏百总还稍有些拘束,冯熊那汉子倒是先喊道:“酒场无父子更无尊卑,公子爷咱们喝!”
查应才也跟着敬酒,众人一杯下肚身上便都热了起来,话也就逐渐多了。
他们先是谈论这雪屋子,随后查应才便问冯虎这脸上伤从何来。那冯氏兄弟和魏百总便争抢着,把龙宫寺一战如何炸墙、炸车、炸敌兵胡吹海夸了一番。查应才又是连胜赞叹,敬酒给那敢冒死的兄弟。金士麒扯着嗓子喊:怎么没人夸奖我那导火索做得好?
众人连连喝酒,又谈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