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又不是田启功的连桥儿,我咋知道他到底是咋想的?”黎叔儿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我琢磨着,老田人虽然又臭又硬,但为人还算正直,他之所以将你们拉入17组,应该就是有办法消除你们的魔性,并让你们将这股魔力转化为维护正义的能力。当然,这一切还得等你们能救出田启功后,直接去问他。”
这死老骗子,敢情是在这儿挖坑等着我们呢!不过,不管怎么着,我和胖子去北部原始林区的决心已定,断无半途而废之理。
“呵呵,叔儿,等我们见了田总队,一定告诉他,你哭着喊着要和他当连桥儿,估计他得乐疯了。”半天没抢上话的胖子抽冷子来了一句,差点没把黎叔儿气诈尸喽。
所谓连桥儿,是一句东北方言,指的是姐妹之间的丈夫,统称连桥儿。不过,在东北俚语里,一个男人如果与别人的妻子有染,这个被戴绿帽子的倒霉男人就会被人与奸夫一并戏称为连桥儿。
黎叔儿这么说,分明是在占田启功的便宜,难怪胖子一挤兑他,气得他老脸都冒紫烟儿了,急火攻心呐。
“咳咳,你们刚才不是说还有啥神箭吗,嗯,我看看是啥物件儿。”黎叔儿被我们两个笑得有点发毛,生怕我们用这个把柄敲诈他,赶紧王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黎叔儿这一提醒,我倒真想起来那支一直还躺在背包里的神箭,赶忙掏出来请黎叔儿鉴定。
这当儿,正在隔壁屋里选“车”的崔执事“嗷唠”一嗓子也蹿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心说就这火燎屁股的不稳当劲儿骑自行车还凑活,开汽车哪儿成啊,黎叔儿这不是成心害他吗?
崔执事飘过来之后,一只脚一蹭地,我和胖子“噗嗤”一乐,看来这崔执事在冥府骑的自行车真够破的了,连刹车都没有,这老先生习惯用脚刹。
可是,他忘了这里是阳间,他的鬼脚不能沾阳土(列为看官,这可不是说书的信口胡说,您什么时候见过鬼魂“啪啪”地满大街走的,都是飘来飘去的玩儿飘移嘛),只能悬空,结果结结实实的撞在了黎叔儿身上,把黎叔儿气得都快疯了。
崔执事歉意地冲黎叔一龇牙:“操,习惯了,忘了这里脚刹不灵了,整秃噜了。”
旋即,崔执事一脸紧张地盯着我手中的神箭:“啥玩意儿,咋这么大的杀气?你们这玩意儿从哪儿整的,快说。”
崔执事如临大敌的神色让我和胖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神箭如此“感冒”。连黎叔儿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谁掘你家祖坟了?”
崔执事没理会黎叔儿,还是很执着地看着我和胖子:“快说,哪儿来的?”
见崔执事如此紧张。黎叔儿示意我告诉崔执事这支神箭的来历。听我说完神箭的来历后,崔执事反复打量哪只神箭,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见崔执事神神叨叨的一副装神弄鬼相,黎叔儿忍不住了发话了:“你有啥屁痛快放行不,咋这么急人呢?”
“不是,前几天我往黑绳大地狱送鬼犯的时候,见那的几个判官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在嘀咕啥事儿,我跟他们挺熟的,就贴乎过去噌着听了几耳朵,说是前几天地藏菩萨召集十殿阎罗说法,讲得是最近斗牛星无故闪烁了三次,看来人间失传已久的三大至凶之器要出世了,人间就要迎来血雨腥风的劫数了。”崔执事说到这儿,又看看我手里的神箭,不说话了。
“你怀疑这神箭就是三大凶器之一?”我被崔执事所讲的语言完全骇住了,失声问道。
“嗯,你们入道时间太短,感觉不出来。可我接触鬼魂多了去了,所以刚才你一拿出这支箭,我就感到了一股逼人的杀气,就你手里这玩意儿,我看绝对不亚于地府库藏的黄巢‘万人斩’呃。”
“啥玩意儿?‘万人斩’?那不是小日本南京大屠杀时两个傻逼刽子手吗,他们的鬼魂也进了咱中国的地狱?不是,你们咋把的关啊,咋啥鬼都收,还有没有点规章制度了?”胖子一说完,我就暗暗叫苦,这多嘴多舌的胖子要遭罪。
不出所料,胖子话音未落,崔执事就一脸奚落地看着整张老脸都涨红了的黎叔儿:“我说黎头儿,好像你这徒弟以前是教历史的老师吧,就这素质,这不误人子弟吗?”
黎叔儿不怒反笑,朝胖子一招手:“一飞,来,过来。”
胖子正在那儿义愤填膺呢,也没看黎叔儿的脸色,雄赳赳气囊囊地就走了过去,我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天然呆,以为黎叔儿肯定会给他来个吸溜薄脆的大脖溜子,可是,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戏剧化:就见黎叔儿用手照着胖子的下巴一摸,胖子的腮帮子就被卸了下来,脸颊脱臼的胖子大张着嘴,口水直流,嘴里还“阿爸阿爸”地不消停。
“你他娘的嘴咋这么快呢,人家说前门楼子,你说机枪头子,记住喽,‘万人斩’是黄巢用过的一把剑,你说得那两个日本碎催叫‘百人斩’,这一天可咋整,我跟你可上老火了。”黎叔儿气出了,又用手一摩挲胖子的下巴,胖子的嘴总算是合上了。
用手背擦擦口水,胖子再不敢多言多语,低眉顺目地退回到我身后,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儿的悲催相,这把我乐的,就差满地打滚了。
“呵呵,年轻人,记住了,舌动是非生,凡事少说话为妙。”崔执事看真得很受伤的胖子,趁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