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头痛欲裂是在所难免的,我和胖子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俩住的是一间带洗酝套间的大房,看起来,三哥三嫂这是将他们家旅馆的总统套房给我们俩住了。
胖子呻吟了一声,摸出烟扔给我一根,自己点上一根,哎呦了一声:“我操,昨晚咱们喝了多少酒啊,把我都喝sb了,啥也想不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了,我咋回这屋的都不知道了,不是,这绿棒子也太霸道了,没一回喝它我不受伤的,奶奶的。”我苦笑了一下,心说你丫酒量比我大,你都喝那样了,我还能好得了吗,你还问我昨晚的实况,心可真够大的嘿。
“对了,昨晚的事儿,咱哥俩捋一捋,昨晚我做梦的时候,恍惚还看到那个穿才服的女鬼了,我总觉得这事儿挺蹊跷,那女鬼好像是想和咱们来说点啥,完了又似乎忌讳什么,就跟咱们玩起了猜谜游戏,有点意思哈。”胖子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眯缝着小眼睛看向我,看来是真挺拿这事儿当事儿的。
当然,这件事儿确实很诡异,也很不合情理,但是,处于一种直觉,我也觉得这件事儿好像在预示着什么,或者说是引导我们去发现什么的一把钥匙,可是,那个女鬼既然找到了我们,还无语传声地哀求我们去救救她的孩子,那为什么又不肯和我们说明白其中原因。而且,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很害怕,很惶恐,那么,她到底在怕什么,按说她已经是鬼魂了,都是死过一回的主儿了,还有什么事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呢?
“操,师兄,我想起来了,我去,我说咋看着那女鬼总觉得面荒儿,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呢。”我骤然瞪大眼睛,看向胖子,有点儿失态地嚷嚷道。
我这一激动,把正听我说话的胖子给吓了一跳,连嘴里叼着的烟头儿都掉到了大腿上,烫得他是龇牙咧嘴地一阵乱抖,而后气急败坏地看着我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儿,一惊一乍的,你丫内分泌紊乱是咋地,再jb吓唬我,我抽死你丫的你信不信!”
我歉意地一笑,随即急急地说道:“师兄师兄,你别生气啊,我也是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女鬼是谁了?”
“谁啊,你丫倒是说啊。”胖子见我神情很紧张,知道我肯定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了,遂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瞪着眼睛等下文。
“那个女鬼,你看着像不像咱们在新山给水所外面的雪地里发现的那具女尸?”我看向胖子,放慢语速说道。
胖子大肿脸的肉一哆嗦,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你别说,还真挺像的。可是,那具女尸现在应该还在重案大队的停尸房里放着啊,就算咱们昨晚看到的是那具女尸的魂魄,那她咱们的用意是啥,救她孩子,她他妈人都死了,哪来的孩子……难不成她死后在阳间还留有一个孩子没人照顾,让咱们去找着并给收养喽……”
见胖子又犯了天然呆,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地满嘴跑舌头,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你丫给我闭嘴啊,我问你,咱们在给水站的地道里发现的那些女尸,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什么?”
“共同的特点?没穿衣服,不是不是,对了,都被开膛破肚了,我操,她们都是孕妇,你丫设套害我啊,这个不算问题,当时咱们都看见了,我就没往那上面寻思……不是,你丫的意思是那女鬼生前也是孕妇?”胖子终于明白了我问话的真实用意,不由得也瞪大了眼睛看向我。
“对,你大爷的,你可算说了句含维生素的废话,当然都是孕妇了。而且想必你也应该还记得,凡是被运到新山给水站的女尸,都是被杀害的孕妇,并且无一例外地,都被将婴儿从母体里给挖走了并埋在军事禁区里面的水泥柱下下,对吧?”我想起了那些被埋在冰冷的土里,身上还裹着画有符咒的红布的小小胎儿,心里面一阵说不出的难受,待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才继续说道:“照这么推理,唯独昨晚来找咱们的那具女鬼的肉身没有被剖腹挖婴,所以,她才会央求咱们救救她的孩子。”
“滚犊子吧,你他妈酒精中毒了吧,那娘们别说在咱们发现她尸体之前就已经死透了,就算是没死,在雪地里不用多,埋上10个小时,连膀胱都能冻成水晶的,她体内的胎儿还能活着?再说了,你丫又不是妇科大夫,除了擅长祸害妇女,你还会啥,操。”胖子朝我比划了一个弹鼻屎的动作,以表示对我言论的极其鄙视之意。
我没有理睬胖子,只是看向他满声细语地问道:“我问你,一个鬼魂,最在意的是啥?”
“下辈子投胎转世寻个好人家呗,诶?”胖子再次瞪大眼睛看向我,“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想利用她腹中的死婴去行某种邪术,比如埋在军事禁区的水泥柱子下面之类的,并且可能导致她的孩子魂飞魄散,无法再一次轮回转世,所以她才会求咱们帮忙救救孩子,对吗?”
“这么明显的问题你终于参透了,不容易啊吗,我很欣慰,继续努力,我看好你的智商。”我笑嘻嘻地看向胖子尽情奚落了他一番,而后心情大好,头也不疼了。
“这种推论很有可能,很有可能,”胖子神经质般地重复了两遍自己的话,然后抬头看向我,“凯子,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儿,并不是相互孤立的,而是一个阴谋链条的一个个圆环,你觉得呢。”胖子看着我,语气凝重地叹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