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是嫌自己死的慢是吗?那好,你们现在就受死下地狱吧!”胖子要是真被气急了,那骂街的水平绝对不亚于当街撒泼的老娘们,骂得那叫一声情并茂,还附带有限的肢体语言(这也不愿胖子,身体大部分都被冻住了,影响了发挥),那阴森森的声音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哪儿有什么涵养,终于被胖子骂搓火了,开始冲我们仨来了。
这阴森森的孙子一打岔儿,老烟儿奶奶也没时间给我解释了,就见从头顶的强光里快速地垂下一条条挂着白霜、约有孝胳膊粗细、下尖上粗的巨大冰溜子。
那些慢慢下垂的冰溜子通体发青,底部尖如钢锥,眼看着那冰尖就毫厘不差地向我们的脑袋顶部扎了下来,要是真扎上,那我们仨肯定是脑袋碎裂、脑浆四溢、活不成了。
就在那如枪尖的冰锥离我们的脑袋只有0.01毫米的时候,就见一把黑色的老式雨伞出现在了强光里,伞下,黎叔儿那老骗子正挤眉弄眼地看着我们,一点儿担心的表情都没有。
我和胖子一见黎叔儿终于出现了,兴奋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正要开口喊黎叔儿,不想黎叔儿鸟都没有鸟我们,漂在半空中,举着伞是一通自由飞翔,将那些巨大的冰溜子撞得稀碎,掉落一地。
将那些冰溜子撞没了,黎叔儿这才施施然地飞回到我和胖子,还有老烟儿奶奶的身边,皱着眉头乜斜着我和胖子,骂道:“你们俩忙死呢,赶着去猪场投胎啊,把为师扔在楼里就不管了,咋样,现眼了吧,该,这就是忤逆不孝的报应,知道不?”
我和胖子被黎叔儿骂得臊眉耷眼的,又不敢反驳,只得低声下气地央求黎叔儿道:“叔儿,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那啥,您先把我们整出去呗,这也太凉了,都拔(东北方言:冻、冷的意思)得拉拉尿了,呵呵,呵呵”
黎叔儿摆出一副臭脸,估摸着是还想难为我们一会儿,我一见老烟儿奶奶正在那抿嘴笑,灵机一动,说道:“叔儿,叔儿,您不心疼我们,也别让了烟儿跟着我们吃锅烙(东北方言:指一块儿受倒牵连、被连累的意思)啊,是吧?”
黎叔儿一声冷哼,从怀里掏出一面刻满了阴文的五行和天干地支图案的八棱铜镜,先是将镜面朝向强光,伸手在镜面上一抹,然后手捂铜镜镜面,将镜面朝向我们,手一撤,嘴里大喝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体有金光,覆荫吾身。万神朝礼,役使雷霆。内有霹靂,五气腾腾,金光速现急急如律令,破!”
黎叔儿破字出口,就见一道金色闪电从铜镜里飞出,并击中我们身下的那黑硬如生铁的冰面,冰面霎时就冰屑纷飞,出现了无数道龟裂的痕迹,而后,只见一道道金色的亮线就像火蛇一般,顺着冰面的裂痕飞速向四面八方漫延,很快,原本固若金汤的冰面开始消融瓦解,我们,终于又可以自如的活动已经快被冻僵的身体了。
见黎叔儿轻而易举地就破了那雪山童子的冰符咒,那依旧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的阴森森的声音又开腔了,但听语气并不很意外或气急败坏什么的,语气反倒有一种挺欣慰的意思:“呵呵,打哭了孩子娘出来,你这个死了几回的老鬼终于肯露面了是吗?”
黎叔儿手一背,手里的那面铜镜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我的手里,我愕然地一抬头,黎叔儿背在后面的手摇了摇,示意我们不要出声,自己则一脸笑容可掬地看着那强光,不声不语。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来了,你迟迟不露面,无非就是想摸摸我的底,看我还有多大本事没露出来,对吗?”那阴森森的声音开始奚落黎叔儿。
“彼此彼此,你胁迫这老石头儿整出这么些事儿,不也是想引出我们,然后将我这两个带有天蚕子魔性的徒弟弄到冥府去,好让那陆宇峰摄取到合二为一的天蚕子魔力,再御使苏鲁锭、黄金战车和射天弓三大凶器,彻底打破阻碍他纵横三界的那道结界,对吗?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那陆宇峰已经约定一个月后和我们在复望崖做一彻底的了断,你们还得得嗖嗖地扯这干啥啊,pi眼子抹大酱,他妈咸(闲)的你啊,操!”黎叔儿到底没矜持住,又故态复萌,三句话之后就开始骂街了。
“呵呵,如果我能将这两个家伙擒下去献给陆老仙人,岂不是大功一件,到时候,lùn_gōng行赏,我就可拔得头筹,这你都看不出来,死老鬼?”那阴森森的声音对于黎叔儿的三七埋汰话并不恼怒,似乎很愿意和黎叔儿交交心什么的,真是犯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欲熏心死得快呦,”黎叔儿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之后,现出一脸的不耐烦,“别jb磨叽了,明说了吧,人,你一个也别想带走,不服咱就试把试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既然如此费劲巴力地设下这么大个局,就凭你一句话,就得无功而返,你觉得合适吗,啊?”那阴森森的声音换了一副根本不吧黎叔儿的话当一回事儿的油腔滑调的语气,“都说你毛南教的法术独树一帜,我倒真想开开眼界,讨教讨教,呵呵”
黎叔儿仰天打个哈哈:“看完了我怕你死都闭不上眼啊,呵呵”
说着,黎叔儿从怀里摸出五支白色蜡烛,指尖一捻,那些白蜡烛就全部着了,黎叔儿随即一招手,示意我和胖子过去,让我们俩用手捧住五支蜡烛。
我将铜镜别在腰上,和胖子哗啦哗啦地淌着水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