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师连霜的话永远这么直接而简练。
玉玲珑看着吐血昏迷的彭查:“多好的棋子,为什么杀?”
师连霜看了眼脚下的彭查:“他很忠心。”只怕不是听话的棋子。
玉玲珑笑了笑:“听话的棋子有听话的棋子的用法,不听话的棋子有不听话的棋子的用法。而这个衷心的棋子嘛,呵呵,就算他再不愿,他已经成为棋子。只是不知道,这颗棋子的价值,到底有多少呢?”
“你当如何?”师连霜十分谨慎。
“这可是我们的老朋友,座上宾,自然要带回去了。”玉玲珑嘴上说着,右手的食指却闪耀着白色的光华,凌空迅速画下两道符咒,轻松地拍入了彭查的体内。只听彭查身体一阵噼叭之声,男人痛苦的呻吟,下一刻,男人身上的咒力就好似失去了吸力的蒸汽,缓缓飘散:“废了他的咒力,再送他一张软骨咒,嘛,若是这样都能让他逃掉,杜南山他们就去亲自将整个裴都的茅房给我打扫干净!”
冷酷的男人眼角微微地同情一闪而过,说到底,杜南山还是同他有些许的情分。只是,似乎眼前的少女更重要。
玉玲珑毫不客气地在悬狸的带领下找到了彭查一众藏在树林当中的马匹,一人一匹外加一匹绑着行动不自如的彭查,阿呆破天荒再次担任起狗的角色,彭查的任何异动都引起它的警觉。直到三人离开树林到达天都皇朝,彭查的身上已经大大小小五六个驴齿印,不在话下。
彭查交给了天都皇朝暗面管事佘媚娇,借由特殊通道运回绯罗国交给杜南山,而玉玲珑再次穿起华丽的衣裳,蒙起了美丽的紫色双眼坐入了几人事先安排好的马车。师连霜同样易容,眼药水遮住了自己同样美丽的蓝色双眼,额饰小心地收入怀中,成了恭忠亲王府婉莨郡主的随行侍卫之一。
这架马车在玉玲珑离开裴都的时候就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马车光明正大地四处游荡,此时在天都皇朝的这里同她汇合。另一方面,两个易容成‘妙言’和‘师连霜’的人则继续大摇大摆地离开,至少十天后会在不知名的大山深处‘消失无踪’。
马车不紧不慢晃晃悠悠以游览地姿态往荛信国的国都裴都行驶,半个月的路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而两只信鸽也从不同的方向纷纷飞往天都皇朝的不同府邸,带的,却是同样的消息。
行宫别馆。
浓浓的墨香在书房中荡漾,淡青色长袍的俊朗男子好似遗世的青莲背对着窗口,手中沾满墨汁的狼毫上下翻飞,刚劲笔挺的字迹行云流水般出现在洁白的纸上,好似飞腾的巨龙,即将乘风而去。
男子一双凤眼深邃而威严,高挺的鼻子下,瘪适中的性感的红唇轻抿,俊脸认真而严肃,似乎只有手下的狼毫笔和面前的白纸。另一手负背,整个人就这么笔挺地站在桌案前,恰似一株苍松,带着浩然的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