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燃着温炉,一女子卧于榻上,隆起的腹部被一层毯子盖住,只能看到鼓起的弧度,她半靠在软榻上,青丝被挽起简单的髻,身上罩着乳白色的罗晋石云锦,领口微微的松开,肌肤好似玉石一般,凝白如脂,一颗只有拇指大小光滑椭圆祖母绿玉石由着细细的金玉天蝉丝挂于垂落在锁骨之处,此时她侧着头,手落在床边,一名老妇垂眸不语坐在凳子上,手指搭在女子的手腕处号着脉搏。
而在两人傍边,又有另一女子站在床边一侧,面上显而易见不同于这两位平静,稍有焦急之色,眉头蹙得死紧,双手交叉落在腹部,两个大拇指来来回回的互相绕着圈,一双眼睛巴巴的瞅着把脉的手上,那模样颇有些能看出个窟窿不可。
不多时,老妇收回手,站起身来到桌前,提笔刷刷刷龙飞凤舞的挥出好几个白晓宸看不懂的字,然后放在桌上,刚站起,就被白某人一把按住,那老妇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一抬眼皮,就瞧着对方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
“老神医,汐儿的状况。。。。。。”
还未等白晓宸说玩,那老妇早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嚷嚷道:“我说你这丫头天天能不能换个词,一开口就状况状况的,老妇都说了十遍八遍了,胎儿很稳定,只是老妇也不是很拿稳是否能让母子平安,毕竟女子生产以属于逆天之事,区别与男子生产,老妇平生也仅见过女子生产堪堪两次,我还是那句话,尽力所能。”一提箱子,老妇人瞪了白晓宸一眼,拱了拱手,推门就走了出去。
自这位老神医十天前来之后,每次把完脉之后,白晓宸这熊孩子总是上演着一出,也难怪本就性情怪异的老神医看某人不爽重生之天生废材。
“神医是不是都这样?”白晓宸嘟嘟囔囔的走到楚汐的床边,执起对方的手。“脾气都不好?”
“是你太烦人了。”淡淡的应了一声,楚汐倒是没有收回自己被白晓宸握于掌心的手指。“既然神医早已说了,你这样思来想去也是无用。”
一听这话白晓宸觉得被冤枉了,直觉着一个500吨大秤砣直直的从空中打了下来,将她压成一坨肉泥。天可怜见啊,她以第一次当妈,这可是明晃晃□?裸的担心哎,怎么让楚汐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嘴巴太碎碎念了一样。“什么叫我太烦人了。。。。。。你这眼看着生产之日越来越近,我能不着急吗我。”说着,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将对方的挪到自己的胸口处。“楚小汐,你这么说伦家,伦家太桑心了。嘤嘤嘤。。。。。。”
早就习惯白晓宸无时无刻总是耍宝的举动,楚汐掀了下眼皮,甩给她一个白眼,然后抬手困倦的揉了揉眉心。
“怎么,不舒服吗?”见楚汐疲倦的样子,白晓宸赶忙将她的手放在毯子里。“可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当然知道楚汐为何这些天总是倦怠,也不知是不是即将生产的缘故,几乎几个月来都没怎么闹人的孩子却忽然间隔三差五的闹上一番,她睡在楚汐身边,当然知道她的不适,自己现在也睡眠不足,多是半夜楚汐被孩子弄疼醒了之后,自己随后给她按摩舒缓不适,而每每之后获取的便是每天早上镜子一照,那黑眼圈就是随即奉上啊!
楚汐没应声,只是微蹙着眉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孩子她很好,不是很闹人,也只是这些天闹腾了一点而已。”
拜托喂。孩子闹腾的可真的不是一点而已哎。。。。。。白晓宸小小的打了个哈气,揉了揉眼睛。“你先睡一会吧,好不容易孩子现在不闹人,我正好给你去熬药。”刚要站起神,就感觉到袖口被人拽住,低头一看,就对上了楚汐的眼。“药不急于这一时用,我看你也累了,睡一会再熬也不迟。”
“可是。。。。。。”虽说如此楚汐说的有道理,但不让她随时备好药,心里面总是慌慌的。
白晓宸正犹豫呢,这边的楚汐早已撂下脸。“叫你上了睡就上来睡,啰嗦什么!”一用力,将对方的身子拉倒床上,对方想来没有想到楚汐会突然间用上蛮力,当真是愣了一下后跌坐在床上,楚汐见此,往里侧挪了挪,背对着白晓宸,给某人留下一个美丽的后脑勺。
熊孩子就是这么别扭,关心人还凶巴巴的。白晓宸不禁失笑,为掩饰那不经意泄露的笑声,她轻咳了一下,脱鞋躺在床上,不由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轻车熟路的穿过楚汐的腋下,将她揽于怀中,胸口贴着对方的后背,不一会儿便呼呼的睡了起来。
她醒来的时候,楚汐正拿着一卷宗卷嘴巴抿紧的看着,屋外仍旧是亮堂着,估摸了一下估计也就睡了两三个点。上半身支起自然而然的亲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白晓宸翻身下地,披了件单衣手里捏着药单提鞋就走了出去。
楚汐很忙,似乎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她手中的卷宗重要。
劝过,可对方不听又有什么办法?
楚汐是女尊国的女人,有些事情有些人,即使接受是那么一回事,执不执行就是另外一回事。
楚汐就是典型的,说了听了,做不做那就另当别论。
等她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楚汐将手中的卷宗放在一侧,眉宇间有了些许的松展,而神色中却是如朱砂一点一样,攥着冷凝。
“不看了?”她说着,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楚汐的手中,瞟了一眼卷宗,张了张嘴。
“嗯圣狩。”轻应了一声,楚汐摩擦着指腹间的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