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黎明并不懂得,笑道:“这几天咱妈不是好多了吗!”
杜芳华说:“只是感觉,我感觉停不了几天,以前那些症状就会出现。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了。”
郭黎明说:“木法儿。”
两人进了病房,田青云说:“黎明,给我扶到厕所,我想解手。”
杜芳华笑道:“妈,你不方便,就搁这儿解吧。郭黎明是你哩亲娃儿,怕啥。”
田青云就蹲在便盆上解了手。解完,郭黎明去端便盆时候,田青云说:“老了,叫娃儿们恶心。”
杜芳华笑道::“这是娃儿们应该做哩,恶心啥?他们小哩时候不也是你给他们擦屎刮尿哩?”
郭黎明端起了便盆,见里面有血,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端到了卫生间。
一天早上,田青云说不想吃医院里的饭了。郭黎明就到外面给她盛了一碗稀饭,买了两块钱的酥油饼。那饼烙的外焦里嫩,外面又沾了一点须香籽,吃起来非常的香,田青云吃了一块儿还要吃,郭黎明说:“不敢吃了,你刚动过手术,不敢吃硬东西,不好消化。”
田青云的手立即缩了回去,往床上一躺,不再搭理郭黎明和杜芳华。
杜芳华朝着郭黎明看了一眼,尽是埋怨之色。
郭黎明见田青云生气了,心里也很生气,想:“我本来为你好,你也生气。”
第二天早上,郭黎明又买了些酥油饼,田青云只吃了一块儿,就不再吃了。
郭黎明知道田青云仍在生气,也不理她。
郭黎明学习一个月结束,田青云非要出院不可,说自己裁了,不想再住院了。郭黎明知道再住下去,也没有意思,也就办了出院手续,喊了张性霸的出租车,几个人坐上后,听杜芳华的建议到了一个老中医那里抓了二十副中药,郭黎明看着一字摆开的二十副中药,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不知道田青云能否熬到二十副中药吃完。田青云在一旁站着,郭黎明害怕被田青云看见,转过身,来到了大街上。
车先到了田青雨家里,田青雨说了些好好养病,裁了以后,一块儿出去卖菜一类的话儿。田青云很高兴。
郭黎明把田青云送到了家里,田青云住到了新房子里面。郭黎明到了老房子看见郭世收正在从屋里出来了,就问道:“我妈哩老屋做木有?”
郭世收头迈了过去,郭黎明看见郭世收的眼里闪着泪花,没有回答郭黎明的话。郭黎明到了老房子院里一看,棺材已经做好了。
郭黎明到了新房子里,站了一会儿,想着家里有郭世收、郭黎青、郭黎光招呼着,人多了也没用,办公室还有好多事儿,家里没什么事儿,就跟着车回了政府。
田青云回家没几天,以前的症状又开始出现,并且连喝水也要呕吐,每顿饭只能吃半碗,吐的血更多了。
郭黎青跟田青云睡在一间房子里,田青云半夜里总要起来呕吐好几次,肚里东西都呕吐完了,还要往外吐。
郭黎青听得心惊肉跳,帮着田青云捶背,却起不到任何作用。熬了几天,郭黎青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就给郭黎明打电话说:“哥,你回来招呼咱妈两天,咱妈整夜整夜哩吐,有时候肚里没有东西了还在吐,看着吓人。”
郭黎明听了,说:“我还有点儿事儿,事儿办完就回家。”
郭黎明干完了手头工作,到县医院找到了翟医生,翟医生给开了些化疗用的药,郭黎明拿着回了家。
田青云见郭黎明回来了,并不高兴,见了他也不说话。
郭黎明猜测是田青云想叫他在家里陪她,这些天没回家,田青云不高兴,就说:“妈,我给你抓些药,再输输水。”
田青云带着哭腔说:“不输了,木用!你抓哩那二十副中药,我吃哩够死了!再也不想闻见药味儿了!”
郭黎明说:“这回是西药,不苦,还有输水。”
田青云仍然不搭理他。郭黎明给郭黎青说:“找个会输水哩人来,给咱妈输输水。”
郭黎青不一会儿就把村医请来了。村医跟郭黎明是同学,见郭黎明在家,问道:“你那几天上哪儿去了?”
郭黎明说:“政府忙。”
村医小声说:“你妈都成这儿了,你搁家伺候伺候她。”
郭黎明想着田青云一半会儿不会怎样,在家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儿,政府办公室实在忙,见同学这样说,也没有跟他争辩。村医把水输上后走了。
郭黎明在家里停了几天,也没有替郭黎青跟田青云睡一个房间里,几天后,又回到了乡政府。
又过了几天,郭黎明往家里打电话,郭黎青接着了,郭黎明问道:“咱妈这几天咋样儿了?”
郭黎青在那头没好气地说:“咋样儿?能咋样儿9是那样儿!”
郭黎明听出了郭黎青的不满,就说:“药吃完木有?”
郭黎青说:“白问了!成天不回来,问啥问!”“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郭黎明想发火,可是发不起来,只好忍了,心想:“本来咱妈有病时候,我兑了四千块钱,叫张青青拿着,手术木动成,钱木花几个,你们都拿回家了。再加上合作医疗报销的,剩下哩你们都拿着。还有亲戚们看咱妈拿恁多礼品,都是代销点卖了。出院后的买药钱,都是我出,你们虽然刚盖了房子,木钱,我不也是连个住哩地方都木有!剩下的钱,都应该给咱爹,叫咱爹拿着给咱妈买药用。这些我都木有给你们计较恁清,给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