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世强看着张金印从批自己的老爹开始扶摇直上,就动起了郭家人的主意,今天动员这个批那个,明天鼓动那个批这个,心却不狠,不想亲自下手,只想挑动窝里乱,好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到了最后郭世强的目标只能望张金印的项背——梦想着有一天当个副书记。这个目标到文革结束也没实现,却挑起了郭家庄的内乱,到了20世纪80年代初的时候,郭家庄的人还爱吵架,尤其是媳妇们之间,谁家的孝偷了谁家菜地里的一棵葱,叫人碰见了,就要拉着找到孝家的大人论理,于是开始吵架;两个孝打架了,吃亏的孝家的大人就拉着孝的手找那家大人吵架……附近村庄上的人说郭家庄的媳妇们和女儿们都很厉害,嘴比刀子还厉害,很少有人能够吵架吵得过郭家庄的女人们的,并且每一次吵架前都有预兆,那就是有几只乌鸦“呱呱呱呱”地从山背后飞过郭家庄的时候,临近村庄的人们就说郭家庄又要开始吵架了,支起耳朵细听,果然就有吵骂声从郭家庄传来。
田青云就是郭家庄名嘴之一,谁要是惹上了她,就不会好过到哪儿去。不过,人们发现田青云也是有原则的,就是亲妯娌亲姑嫂之间,有事儿忍忍,不去吵,还有就是虽然田青云的脾气不好,对跟着自家过的公婆没有吵过骂过,并且只要是哪一顿饭对了公婆的胃口,她虽然不亲自给公婆盛饭,但会嘱咐自己的儿女们多盛点儿,这在媳妇跟公婆是一对儿天然矛盾的郭家庄可是媳事儿。分家时,公婆七十二岁,跟着郭世收。公爹七十四岁,跟着老三郭世凡家过,没几年,就得了脑中风去世了。郭世凡是唯一得了郭家那位先祖真传的后人,郭超运把一生所学全部传给了郭世凡,郭世凡亦不负众望,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成为远近文明的名医。有一年郭母的肚子上鼓起一个大包,开始只是不想给儿女们找麻烦,自己忍着,可没停几天越长越大,还伴着疼痛,卧在床上起不来了。郭世凡敲背着药箱子从外面看藏来,坐在母亲床边,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说:“这个包摁上去咱妈说还有点儿疼,我看咱妈得哩这个病十有**是长个疮,里面化了脓,用刀割开,脓水一流就木事儿了。”
六妞郭世红的丈夫是附近的李家,丈夫在外当兵,当了几年后,转业到了上海接了父亲的班,郭世红也跟着到了上海,听说薛氏病了,从上海回来,坚决不同意三哥的意见,坚持把薛氏接到医院检查,说:“还是仪器说哩话比较准确。”
一家人就同意了她的意见,把郭母拉到医院去检查,医生们说是得了癌症,岁数大了动手术风险大,没有多大意义,让郭世收们准备后事,一家人哭哭啼啼地回了家,倒是薛氏笑着安慰说:“我这一辈子虽说木享多大哩福,年轻时家里也是地主成分,到咱老郭家,日子虽说不上多享福,可也木受多大儿罪,这几年跟着老二家过,一家儿对我都怪好,我今年也七八十了,死就死了,怕啥,老哩活得时间长了,会折了小辈儿哩寿限。”
郭母没分家前,本是一家人的主心骨,整天掂着个信忙个不停,指挥一家人干这干那。加上品性又好,除了干好自己的事儿,儿女们的事儿能干就干。分家后,一家人有什麽事儿,都要和郭母商量一下,讨个主意,虽说不是完全照搬,但大多按照郭母的意见办。不过,薛氏也知道这代不管隔代人的事儿的道理,怕自己管得多了,儿孙们反感,所以儿女们不问,薛氏只装作不知道,不去过问,只是干些力所能及之事儿,一家人对她都是敬重有加,听说得了癌症,一家人顿时乱了方寸,开始买棺材等物,准备后事。
郭世凡说:“咱妈这病不象是癌症,得了病以后木有瘦哩很快,饭量只是少减一点,还是我说哩,开个刀,脓水流出来就好了。”
说完,看着大家,一家人只是不吱声。
薛氏笑了笑说:“我相信老三哩,我们老祖先传了几千年哩东西总是有道理,你们非要叫我上医院检查,都是六妞世红惹哩事儿,要不是你在上海跟着你们老李家,说啥仪器检查哩准,非要我去检查。依我哩想法儿,就叫老三看看,抓几副中药吃下去就好了,老三还是这么说,就按照老三哩话办,你们不相信老三哩医术,就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治好了,我再多活几年,治不好,死就死了。”
一家人只看着老三,郭世凡站起身来,打开药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手术刀,交给自己的大儿子郭黎药,放到锅里煮沸消毒,其他的人找干净的布片等手术用品。准备完毕,郭世凡让母亲躺在床边,拿着手术刀朝脓包一刀割下去,薛氏忍着疼,里面果然都是脓水,流了足有一大碗,郭世凡忙着给母亲消毒、缝针,薛氏卧床休息一天后,果能起床下地走路了,看着儿子们准备的棺材、送老衣等物,笑着说:“收拾起来放好,糟蹋不了。”
一家人跟着笑了,郭世凡的医生名头在方圆左近更响了。郭黎药是父亲选定的接班人,从上小学刚开始识字,就开始教郭黎药中医理论,背诵中医歌诀,郭黎药很是用功,到了十岁,居然能像模像样给人看起病来。郭世凡虽然找他看病的人很多,整天在药铺忙个不停,却只刚够自家的开支,原因大家都知道,郭世凡太厚道,只是看病,药方上挣的钱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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