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嫱正想着脚伤的这几日要如何打发,不料整个人就突然跟变戏法似的腾空了,吓得她连声儿都不敢吱,两只手张龙五爪的划拉了半天的空,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定睛一看,原来是冷牙的脖子,他现在正打横抱着自己,而自己,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
这亲密无间的姿势……
与他匆匆对上一眼之后,芸嫱赶紧收回手臂,松开他。
然后怀揣着一颗暗自跳得“怦怦”的心,装作乖巧无比地窝在他的怀里,低下头,看不见他的脸,也不知道这种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会是什么样。或气或恼,只在心里心不在焉,偷偷揣测着。
看着怀中难得乖顺的人儿,冷牙眼底尽是无奈,还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伤楚。“还是回馨淑苑吧。”他淡淡地叹道。
听着要回去,芸嫱莫名心慌的问道,怯生生地。“那舞呢?”
“回去。”冷牙语气果决地道。“以后这里你想看戏听曲便来,若是不喜欢,不来也可。”
不来也可?
芸嫱眼神迟疑的从他怀里抬起半颗头来,望着他冷峻的侧颜,忍不住心中窃喜。
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就表示她以后都可以不用再跳这不喜欢的舞了?
这不是正遂了自己的意吗?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揪心?
抹额呢?
“那抹额呢?”芸嫱心颤颤的问。拒她现在是极不情愿去叨扰这张阴沉得没有表情,甚至于有点吓人的脸。而且也不清楚他这样窝着一团火的样子到底是因为她?因为盛瑾年?还是一些其它的原因。
但被他夺去抹额一事总是缠在心头,日子长了,总归是要有个解决法子的。
于是想了再三,还是卯足了劲儿地开了口。
却心虚得底气不足。
果不其然,冷牙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那双如履薄冰的寒眸像甫一被烈火融化,窜着张狂的气焰。
“你就这么记挂着抹额吗?”他问。语气重了许多。
芸嫱滞目一怔,只消看着此时的这张脸,已然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就什么都来不及想了。外面的寒风透过门缝刮了进来,裹着严冬寒雪极致的刺骨,连两片唇瓣也冻得麻木了,似乎让她没有意识的,就这么老实巴交的开了口。“因为它对臣妾很重要。”
“有多重要?”他的问题穷追不舍,眼一沉,视线更是紧盯住她不放,仿佛是等不及,要从她脸上直接看到问题的答案一般。
眨巴眨巴眼,越来越不知所云的芸嫱傻乎乎的回答着冷牙。“它是唯一能够证明臣妾的物件。”他的节奏太快,她感觉自己几乎是跟不上他的,只能像只提线木偶,被他操纵,附和着他。
“没有它,只要在兰荠,只要本王承认了你的名分,便由不得旁人说一个不字。”冷牙声色严谨不失霸道的说,每一个字眼都那么铿锵有力,看着芸嫱的眼神也更加炽热,执着。而似乎是等不及她的开口,也或许是内心的期望太过急切,他眼里隐匿的*呼之欲出。
“是抹额重要,还是被你藏在心里的那个人重要?”
他的咄咄逼人,就算再迟钝,芸嫱也是察觉到了。心下开始警惕起来,沉静的说。“如果王爷不乐意,就请放下臣妾,臣妾一定会努力习舞,直到王爷满意,愿意归还抹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