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边说边落泪:“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药有毒,秋姨娘当初将药送来,说是那药吃下去,也就是昏迷个三两天,吓吓方姨娘。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否则就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会给六小姐吃的?”
吓吓方姨娘?
这样的鬼话说给谁听啊,林轻染就不信白梅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到这时候还在自欺欺人,无非是为了自个儿的良心好过些,实在是可恶至极。
不过,事情若是真的如白梅嘴中所言,倒也说得过去,林轻染沉吟了一下,问:“华姨娘那边可曾插手此事?”
白梅的身子似是僵硬了一下,随即又放松了下来,“没有!”她回答的异常干脆。
但就是这份干脆令林轻染眼中绽放了一缕笑意,笑道:“我瞧你的模样与轻烟倒是有几分相似,你们是亲戚吗?”
白梅的身子似是抖了一下,再回话时,神色就平静了许多:“轻烟是我同母异父府姐姐。”
二小姐能问出这话,定是知道了什么,若是一味的躲避,还不是大大方方的说开。
这白梅果真是个聪明的。
“同母异父的姐妹?”林轻染若有深意的说道:“自家姐妹,怎么往日不但从未听说过,还不见你们来往?”
虽然此刻半点也没看出其中有华姨娘什么事情,可是林轻染总觉得华姨娘这人,可不是那种耐的住的人,这事情若是中间没有华姨娘的手笔,才让人觉得奇怪呢。
“因为母亲不喜这事情外扬,故而一直不曾说开。”白梅说得合情合理。
但白梅那微微紧绷的身体,也让林轻染这样的感觉更实在了。
只是感觉虽然实在,但又找不到什么真凭实据,一时之间只好先放下。
林轻染想了想,挥手让人将白梅带了下去,对着知琴道:“看来,这事情必然是秋姨娘做的,只是到底有没有华姨娘的事情,还需再查查?”
知琴摇头:“奴婢瞧这样子,想要揪出华姨娘十分的困难。”
林轻染闻言微微觉得有些失望,坐着沉思了半响,才道:“因果循环,若是没有当初的因,又哪里来的今日果?”
当年若不是方姨娘对秋姨娘下那样的毒手,今日秋姨娘又怎么会对林秋月下此毒手?
知琴也深以为然:“秋姨娘奴婢曾见过两次,三十多岁的人就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的活力,瞧着就跟一汪死潭之水一般。”顿了一下,叹道:“小姐,奴婢瞧着这次秋姨娘只怕是铁了心不想活了,所以才如此不管不顾起来。”
林轻染也知道,秋姨娘这是豁出去了,说起来,这也是个苦命人,可是,秋姨娘错就错在,她不该对林轻月下手。
既然害你的人是方姨娘,你有本事就灭了方姨娘,若是她真的这般做了,林轻染说不得还要对她伸出大拇指,赞上一句真性情,可是迁怒一个没有还手能力的孩子,算什么本事?说到底也不过是柿子捡软的欺负?
秋姨娘这样做,与方姨娘又有什么不同?
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去咬狗一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