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说了半天,徐怡静这才确信,他是真的在那一头。突然,那庆幸和喜悦散去,涌现上来的是痛苦焦虑的情感!
不由分说,徐怡静对着那头厉声喝道,“你还知道要回我电话吗!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你不是手机关机了吗?你可以关三个月!你这辈子都永远关机吧!永远也不要打过来了!你还打过来做什么!”
卓凡在那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发生了一点事情,我的手机也弄丢了,没有立刻联系你……”
“你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说什么!你还会关心公司吗?还会关心我吗?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徐怡静怒斥道!
她分明是那么生气,可是卓凡却一点也不生气,他还是那么温和说,“对不起,大小姐,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徐怡静还在怒喝!
“是,我不说这些了。”卓凡温声应着,他突然低声又道,“大小姐,听着,现在时间不多,我不能和你通话太久,告诉我,富蓝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富蓝不关你的事情!”徐怡静情绪激动,卓凡劝道,“这是董事长最后留下的东西,是他耗费了一生时间才创下的基业,大小姐,你不想它就这样毁了吧,告诉我,情况怎么样。”
他的安抚,句句正中命心,让徐怡静也顾不得生气了,她往大班椅里坐下道,“就在今天,我打电话给五洲,让他宽限期限,唐仁修说了,只给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没有补齐那笔钱,那么后果自负!”[
“他要把证据给警方,到时候富蓝就名誉扫地了!他要富蓝彻底垮台!”徐怡静慌忙道。
卓凡问道,“我记得九月月末的时候,袁特助说的期限是一个月。”
徐怡静沉思着道,“当时是这么说的。”
那位袁特助,撂下的话语是:双倍的钱,一个月内全数补齐。
“一个月期限过后,唐仁修的秘书徐青又找了上来,同样是催这笔钱!我没有办法,就在上星期给了一半的钱,我告诉他们,双倍的钱,全都还,这不可能,这本来就是唐仁修欠我的!”徐怡静道。
“所以,双倍的钱,你已经给了一半了?”
“给了!唐仁修那边又放话,说再给我一个月期限,让我把剩下的一半也补齐!现在期限到了!”
“所以,他还是执意要拿双倍!”卓凡的声音沉凝。
“是!他要双倍!卓凡,你知道如果拿双倍出来,那么富蓝一定运作不了!它一定会垮!只能等着宣告破产了!”徐怡静想到这里,她心中悲愤,“富蓝是爸爸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就这么破产!唐仁修,他太过分!他就是要置富蓝死地!”
“卓凡,现在该怎么办?只有三天了,三天后,要是不给钱,他就要把证据交上去!”徐怡静握着手机忙乱质问着。
卓凡幽幽道,“大小姐,你冷静下来,你不需要还给他双倍,这一半的钱,本来就是你应该得的!你不需要再筹集资金,我会解决!”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富蓝一定平安事!绝对不会有事!”卓凡在那头斩钉截铁道,“大小姐,我不能和你多说了!”
“卓凡!”徐怡静大喊,那头已然挂了线,唯有卓凡最后的话语,“我一定不会让富蓝有事!相信我!记住,不需要再筹集资金!”
嗡嗡嗡——那头,已经是盲音切断。
港城入夜,夜色深沉到不行,黑色的车辆,在城市里穿梭。凌晨的时间,穿过了索道,前方就是一座大桥。又过了大桥,车子缓缓行驶而下。桥下河畔,一侧是河堤,河堤下方是湍急的河水。[
冬日的河水,冰冷而深沉,像是夜色一般,墨色的颜色。
而在桥下杂草丛生的河堤下方,却早已经停了另外一辆车。
那辆车子停下许久后,都没有动过。
车子里有司机,有几个下属,车后座还坐着一个男人。
一道灯光打了过来,是一辆车横冲而下,车胎碾过杂草发出声音来,是瑟瑟作响,清楚的在夜里响起。
这辆车和桥下的那一辆车
面对面,双方都将车灯转暗,只开了小灯。
其中一辆车子里面,下来了一个人。
那人单枪匹马,另外一方却是几人相随。
男人立定,他清秀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烁起光辉来。
正是卓凡!
卓凡上前走去,他走向了那辆车。立刻有人下车,开了车门,他微微一定,上了车去。大桥挡住了月光,只是那张霸气的中年脸孔,泛着一点暗淡的光芒,那双眼眸赫赫生辉满是沉光。
“我想你一定知道,唐仁修催讨富蓝的事情,他限期三天,要交出另一半的钱,否则就呈证据上去。”卓凡低声道。
“卓先生,你今天过来,不会只是想要告诉我这些吧,你是想明白了,要和我合作?”中年男人开口道。
“你能保住富蓝?你又怎么能确定唐仁修不会随时出手?”卓凡凝眸。
“人总有弱点,卓先生,你说是吗?”中年男人笑了。
卓凡似乎了然,那也是他的弱点,被谁狠狠捏住了,让他法翻身!
“谁知道他的弱点是谁?”
“那就两个一起抓。”他不带迟疑,果决而凶狠!
卓凡又道,“好,那我就动手,我会按着你的计划去做。事后,你必须力保富蓝事。”
“富蓝当然会没事,只要你能替我办好事情。”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