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枫给莫程讲的这些自然是做了一些加工,比如自动过滤掉他怀孕生子的部分,不然怕引发他不好的联想。可是,这说来话长的,才说到贺彦林离家,莫程还没来得及发表什么感慨呢,乐乐小盆友就跑了过来,玩得一头沙一脸汗的,还兴奋地说:“爸爸,小哥哥们说老玩沙子没意思,他们邀请我去山上玩儿,说那里可以捡得到松果,还能抓住松鼠呢。我想去。”

贺彦枫和莫程都站起来收拾这个满身沙的脏小孩,莫程给乐乐拍打身上头上的沙,贺彦枫则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翻过面来,往石头上磕,一磕就倒出来一堆细沙子,弄得莫程和贺彦枫相视苦笑。

贺彦枫说:“不行!不能去!爸爸看不到你的地方,危险!”

乐乐撅着嘴,说:“可是,我真的想去玩一会儿……”

莫程说:“那就去吧,正好我们躺了这么久,起来活动一下。彦枫,我们跟在这群小孩后面,远远地看着就好了。”

贺彦枫是唯莫程的话为听,只好答应了。

乐乐高兴地抱着莫程的腰打转,欢呼道:“莫叔叔,你最好了,乐乐爱你!”

这群半大孩子就领着乐乐往山上走,贺彦枫则和莫程跟在后面三五步处,这是莫程说的给孩子的安全而信任的最佳距离,安全,就是伸手能够得着,出了什么事马上可以救下孩子,信任,就是让孩子可以稍稍脱离一点大人的视线,和小伙伴或者独自一个人自在地玩耍。

山上有个林子,很多树,小孩们四散了开来,在树下的草丛里捡着各种奇怪的东西。

贺彦枫和莫程离开一点,一边瞄着乐乐,一边继续说着话。

贺彦枫问:“刚才给你说的事,你觉得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想?”

莫程想都不想就说:“所以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实际上是两个人的家庭关系的结合,弄拧了很麻烦的。如果是我的话,就是一句话,合则留,不合则分。爱情可以有情饮水饱,可是,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果关系弄得这么紧张,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撤。”

贺彦枫心想,我还只是抛砖引玉呢,他就说得这么决断了,幸亏没实话实说地告诉他真相。可是,这个结要如何解开呢,真是个难题。

乐乐和那群小孩玩得起劲,简直都要忘了爸爸妈妈了,最开始乐乐还拔了一个蘑菇一样的东西过来举给莫程和爸爸看,炫耀地说:“看,我找到的松茸!这个可值钱了!”莫程和贺彦枫都笑得肚子疼,说:“那哪里是松茸?松茸不是长这样子的!”

乐乐扁扁嘴,说:“这就是松茸!你们不识货!哼,不给你们看了,我要装回去,卖大钱,然后攒学费读小学!”

莫程看着贺彦枫笑,说:“乐乐还真有经济头脑,将来一定是奸商的料,这么小就知道勤工俭学,还知道指鹿为马和大忽悠!”

贺彦枫:“冤枉,不是我教他的!”

莫程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就更糟了,不是言传,就是身教,再不然,就是遗传基因,天生的!”

莫程也觉得奇怪,和贺彦枫萍水相逢,他也不是那种很健谈很爱说话的人,怎么就能谈得这么投机呢,一下午的时间,说着话就快过去了,又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

正在此时,那边的小孩都惊呼了起来,齐齐地往莫程和贺彦枫的方向跑。

莫程和贺彦枫急忙扭头看去,一下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马蜂!

刚才肯定是其中的熊孩子捅了马蜂窝,把愤怒的马蜂招惹了来。因为现在是深秋快要入冬的季节,马蜂活动已经很少了,但是,这树林子暖和,马蜂还顽强地挺着没死,这马蜂窝一捅,本来就活得艰难的马蜂没活路了,只好朝着这群小王八蛋俯冲而来,叮一个是一个。

乐乐被吓得哭了起来,也随着奔跑的小哥哥们跌跌撞撞地往下跑,可是他人小跑不动,一着急还跌了一跤。

莫程手脚敏捷,见势不妙已经扑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覆在乐乐的身上,心想,要叮就叮我吧,小孩子耐不住马蜂的毒性,有些甚至被叮死了的。

贺彦枫动作慢了一拍,见老婆这样护着儿子,心头一热,也冲了过去,他倒是灵机一动,想着马蜂蜜蜂什么的都怕火,可是身上没纸啊,灵机一动从钱包里摸了一把一百块钱的钞票点燃了挥舞着驱赶马蜂。

要是往常,以贺彦枫这个驱赶法,肯定是要被马蜂叮得满头包的,甚至中毒昏迷都有可能,可是,这个季节的马蜂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贺彦枫赶了几下就差不多散完了,他扶起莫程和乐乐,说:“行了,都赶跑了,不怕了。”

乐乐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贺彦枫埋怨地说:“还好没有,不然,又要去给你买衣服裤子,当爸爸的人生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莫程听得好笑,说:“差点被马蜂吓得尿裤子,爸爸不安慰还要骂人,当孩子的人生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乐乐一下子搂住莫程的大腿,说:“还是莫叔叔最好,最理解人了。”

莫程笑嘻嘻地说:“乐乐,看你爸爸真土豪啊,拿人民币熏跑马蜂,这是故意毁损人民币的违法行为,快给我封口费,不然……”

莫程带笑的眼睛扫过贺彦枫,忽然一下子睁大,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乐乐莫名其妙地顺着莫程的视线望去,也指着贺彦枫笑了起来,“爸爸,你怎么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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