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姑娘出身吴地,一口吴侬软语让蒋南林的骨头都快要酥了。在家里多少年都没过过这样的销魂日子了。不过蒋南林虽然快活了,但是脑子却不傻,无论那些姑娘如何明谈暗访他的官职,他都打哈哈过去了。这些姑娘虽好,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将她们收到府里,一来王氏不让,二来与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几个姑娘见他油盐不进又穿着华丽,知道官职什么的也不好说便也都不再问了,一个劲儿的给蒋南林敬起酒来。蒋南林酒量颇好,连干了数杯亦是不在话下。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乐声,蒋南林身子一颤,这是自己最喜欢的曲子却不是烟花之地常弹奏的曲子。他循声望去,一蓝衣女子就坐在旁边,轻拢琴弦,柔柔的弹着,她好似感受到了蒋南林的目光,抬首冲几年前笑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蒋南林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女子的样子算不上绝美,但是平白无故就让自己觉得身侧的美人都失了魅力。他推开身边殷勤献媚的女子,起身走上前去,对着那女子说道,“你怎么会弹这首曲子?”
“这是家父母小时候教的。郎君来了之后坊里弹了不少曲子,可郎君都没有反应,贱妾想着不如弹首生僻的来给郎君听听,没想到郎君还真喜欢。”那女子说话虽然很柔,但是眼睛却没有望着蒋南林。
蒋南林的好胜心一下子被勾引了起来,他将鸨母叫了进来指着那名女子道,“今夜我要她伺候!”
“郎君,这小娘子不是我们坊里的头牌,那边还有不少好姑娘,您还不如选她们呢!”鸨母刚说完这句话就被蒋南林的眼神吓着了,当下也不敢多话直接跑去安排房间了。
过不了片刻在半推半就下蒋南林就拉着那位姑娘进了房。
第二日蒋南林是被姑娘推醒的,向外面一看天色还早,蒋南林颇为不解道,“这时节还早,你怎么就把我叫起来了。”
“贱妾猜测您是做官的,早上恐怕还要上早朝,您又没穿官服,所以叫您起来回府去换官服啊!”那女子显然已经打扮停当,鬓边簪着一朵新摘下来的桃花,相衬得宜。
蒋南林一愣,“难为你有心了。”说罢他也就起身更衣,那姑娘十分懂事还上前替蒋南林收拾了一下。
“贱妾这里没有熏香,省得您回去家夫人怀疑。”
蒋南林不由感叹,“你倒挺细心的。以往我来可从来没有人这么替我想过。”
“那是因为您以前来找的都是头牌,这些人都骄傲的很,就算您家里边来人到这儿来吵闹她们也不会出来理会的。要是碰上贱妾这般的,只怕娘就把我推出去,让那些夫人好打!”那女子嘟着嘴,美艳之中又多了几丝可爱。
蒋南林掌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关系,我家里面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的。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还来找你。”
“我叫秀仪。”那女子轻声道。
蒋南林回了蒋府之后,王氏果然好一番询问,蒋南林昨晚出去的理由是去赴宴,王氏就让他将昨日赴宴的人都说一遍,席上吃了什么也要询问,让蒋南林好不烦躁,说是自己要准备去换官服了,结果王氏仍旧是不肯消停。
“碧娇现在还没出月子,我想着去看看她,要不你跟皇上说一声,让我去晋阳宫看看碧娇,也好看看咱们的太子外孙!”
这般没轻没重的话让蒋南林倏然转身,“以后这种话少说!”
“我说怎么了!现在碧娇有了儿子,咱们也就可以扶持她做皇后了。你是不知道我看着蒋曦薇坐在那上面心里有多憋屈!她什么身份啊,凭什么要我给她三叩九拜的!”
“你当废后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嘛?上次你们逼着我想办法把七皇子抢过来,我同意了,那你知道现在皇上对我有多不满吗?这段时间我不管说什么皇上都会驳斥我,还让我去废了蒋曦薇!等碧娇回来,你除了年节也别进宫了,省得怂恿她出了什么馊主意还得我给你善后。”看着妻子那张已经衰老的脸庞,蒋南林的心中却一直在浮现秀仪的脸庞,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毫无吸引力了。蒋南林不再和王氏废话,转身就走了。
在这之后蒋南林便会时不时的找借口去平康坊,而且只找秀仪一个,秀仪的善解人意与体贴让他越来越沉迷。
很快就到了五月,宫中开始准备五月初五的端阳节,今年郭舒炎的心情不错,除了宴席之外还命人去找了上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来宫中唱戏。不仅如此,殿内使将素日游湖的船只改成了龙舟,预备端阳节当日在宫中赛龙舟。
宫里难得见到此景,嫔妃们都兴奋不已,卯着劲的打扮着自己。等到端阳当日,池水边尽是一片莺歌燕舞。
因着寻常男子不许入宫,故而参加龙舟比赛的都是宫里年轻的小内监,而且由于各种限制,也不过就两艘龙舟准备比赛罢了。当日郭舒炎带着一众皇亲宗室在南岸,而女眷跟着蒋曦薇在北岸。
付小媛出身于南地,自小就是在水边长大的,她自然是见过真正的赛龙舟的。等到宫里的龙舟出来了,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身旁的容嫔见状赶忙制止了她,说道,“好端端的你笑什么呀。”
“姐姐你看那两艘船,哪里是什么龙舟,比我们家乡那边的小了一半还不止。这样的龙舟比起来有什么意思呀。”
她连笑带说的十分起劲,声音也不自觉的高了几分,引得众人都纷纷看向她。容嫔没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