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蒋碧娇就快要回宫了,为显对宫内两位宠妃的笼络,所以时不时的也会从晋阳宫送东西回来。不仅有衣裳吃食,首饰器物也不在少数。
蒋曦薇示意瑜楚上前将那两个香囊给取了过来仔细检查,果然瑜楚在里面的填充物里发现了丝丝缕缕的红花。虽然分量不重,但也足以让这二人怀不上身孕。
只是蒋曦薇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而在看了那两个香囊之后就随便放在托盘里。容嫔原以为皇后看这个会非常生气,会直接捅到皇上那里,焉知皇后居然是这个态度,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茂嫔一把给摁住了。
“这东西先留在未央宫,本宫会着人去查的,你们二人就先回去吧。”蒋曦薇淡淡的下了逐客令。茂嫔和容嫔不敢再多待,只好起身告辞了。
等二人走远了,淑妃才开口问道,“你觉得她们俩的话有问题?”
蒋曦薇从托盘中三香囊,扒开那个割开的口子给淑妃俩人看,“这红花弄得很碎,而且又掺杂其中,若不是瑜楚对香料还算熟悉,压根就发现不了这些东西。蒋碧娇就没有这么细碎的手段且不说,单凭容嫔她们跑来给我看这个就很奇怪。从外面送东西进来一向是要再三检查的,而且香囊一向是检查的重点,怎的殿内省的人就这么无能吗?”说罢又将香囊递给淑妃,“你绣工好,且看看这上面的针脚。”
淑妃三香囊认真检查起来,过了片刻将那香囊掷到地上,神色嘲讽道,“这香囊上有两种针脚,显然是被拆开又缝上的。”
这下子丽妃也看出了些不对劲,“蒋昭容好歹是馆娃宫的主位,容嫔她们就算再不相信蒋昭容也不能直接就把香囊给剪开吧,若是什么都没有连补都补不回去。怎么说也得先从针脚处拆开吧。这么做好像知道这里面有东西一样。茂嫔这样聪明的人也会做这样的事?”
蒋曦薇略一沉吟,“依茂嫔素日的性子,这的确不像是她做的事情。可容嫔也是细细柔柔的人,她会想到这么多?”
“她想不到,不代表她背后的势力想不到。虽然她父亲不是什么权贵,但是冯太傅的门生可是遍天下,这也是一批不可小觑的势力。”淑妃拨弄着衣上的流苏,“听说蒋御史这段时间接连上书,弹劾的都是江南的官僚。那些人难免会以为蒋家跟他们过不去,自然要泼些脏水在蒋家人身上了。”
蒋曦薇轻哂道,“他们从来都不想想,孝文敢这么说背后难道没有皇上的授意吗?只怕今日本宫不管这事,他们就该说本宫刻意包庇蒋碧娇。但是本宫若管了这事,对本宫却也没什么好处!”
蒋曦薇眼中积聚起了一丝丝的狠色,她何尝不想借此机会打垮蒋碧娇,可是单凭一个小小的香囊是绝对无法完成此事的,没得为此打草惊蛇。
看见蒋曦薇沉默了下来,淑妃二人大约也猜到了缘由,也都不敢再说话了。最后还是丽妃鼓足勇气,开口说道,“还有几个月七皇子就要回来了,娘娘可想好如何安置了。这两日宫里都在传这件事呢,都看着娘娘和蒋昭容呢!”她也不想说这件事,但是此事也必须尽早定夺下来,要做什么也都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回答她的是啪的一声碎响,蒋曦薇手边的茶盏被狠狠摔碎在地上,这是多年来蒋曦薇第一次在她们面前失态。可是她一想到奶娘告诉她的,蒋碧娇对佑平说的话她就难以自持。
丽妃见状也不刚多言,只能低首坐在那里等蒋曦薇平复下心情。过了也不知多久,蒋曦薇脸上难看的神色才渐渐褪去了。不过此时三人也没心情再说什么了,便打算各自散了。
出了未央宫门口,就在淑妃坐上肩舆之后,忽然转头对丽妃说了一句,“我怎么觉得容嫔和茂嫔好像当初你和胡婕妤。”丽妃面容一滞,倒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厢容嫔和茂嫔回了馆娃宫之后连忙关了房门,容嫔抚着胸口连叫阿弥陀佛,“刚才真真是吓死我了,生怕皇后娘娘看出什么手脚来当庭责问咱们,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茂嫔的神色有些阴沉沉的,见容嫔在那边说这话,冷不丁来了一句,“姐姐,咱们可说好了,这件事只能做一次,以后想也不能想了!”
容嫔一愣,“好好地怎么了?皇后娘娘眼见是相信了这事,否则早就驳斥咱们了。咱们进宫一为了恩宠二就是为了家族,如今家里托付给咱们的事情能不办好嘛。”
茂嫔闻言冷笑不已,“姐姐若是这么想就错了。咱们已经嫁到宫里来了,以后生死都是皇室之人,和江南那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若想在这宫里平安终老,就得一心依靠皇上,而不是为家里做各种事情。否则惹怒了皇上咱们可就倒霉了。”
“还不是因为蒋家最近对咱们咄咄逼人家里面才出此下策。江南士族一向同气连枝,若是我们家得不着好,你们孔家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个当然是没错,但是姐姐要明白,这些事的掌控权都在皇上手里。皇后为何这么多年恩宠不衰,就是因为她和她的家族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着皇上。”
容嫔颇有些不服气,“总之蒋碧娇就要回宫了,不在这时候做点手脚,等她回来做了主位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皇后娘娘可是她的亲堂姐。”
“亲堂姐?”茂嫔嗤了一声,“我倒觉得,蒋昭容回来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就凭她带走了皇后娘娘的儿子。”
“你说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