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醒来的时候,佑平依旧乖乖的偎在蒋曦薇怀里,这一幕让蒋曦薇想起了佑平刚出生那一日伏在自己怀里吃奶的情景。如今的这场景让她心里又酸又甜,不过好歹佑平终于肯跟自己亲近,自己也就满足了。
帘外有人影走过,蒋曦薇知道是服侍自己起床的宫女,可是她又有些舍不得怀中的佑平,两相权衡之下她决定还是陪在佑平身边。
于是那一天宫里嫔妃都不必去请安,因为皇后身子不适,而一向努力读书的七皇子也因为着凉而在宫里歇息一日。
佑平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他浑浑噩噩的发觉自己上书房要迟到了,猛然醒来之后却发现母后就斜倚在一边含笑看着他。
佑平有些羞赧,蒋曦薇见状笑言道,“母后已经去上书房给你告了假,今天你就好好歇一歇吧。”
佑平虽然是这三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可也是最用功的一个,听说今日不用去书房反而是有些郁郁不乐。最后还是蒋曦薇提出亲自陪他把今日的功课补上,他才露出点笑颜。
无论如何,这一日是蒋曦薇和佑平最亲近的一次,也许也将是这辈子最亲近的一次。
腊月十二的宴会如火如荼的举办了起来,好容易养好身子的秦王妃崔氏自然也随着丈夫进宫了。不过让她郁郁不乐的是,公公竟然还下旨让自己带着新生的小郡主一起进宫,说是要看看皇室的长孙女。
这下子可是给了陈氏好大的脸面,不过就是郡主罢了,分明是公公想要压制自己才这么给侧妃脸面,可是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有一丝一毫不满。
进宫的马车上,秦王夫妇带着小郡主还有奶娘坐在第一辆车上,一路上崔氏都在不停的掀帘向外看去。
“好端端的有什么吸引你?这么冷的天你老是掀帘子,小心冻着孩子!”佑盛对这个新生的小女儿十分疼爱,加上最近对崔氏又心生不满,免不得出言训斥。
“王爷若是怕冻着郡主就别让臣妾带她出来啊,这孩子还没出满月本就不宜带着到处跑,一会儿臣妾去各宫各院请安难道不得抱着孩子?王爷这疼的也没边了?”
“你也用不着去各宫各院了,先去未央宫给皇后请安就是了,差不多的嫔妃都会在那儿,你见一见也就罢了,主要是为长乐宫让母妃看看,母妃还盼着看孙女呢。”佑盛说着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言语中不由带了一丝警告的意味,“一会儿见了母妃别随口胡说八道,母妃在宫里本就事多,别拿咱们府里的事情来烦她!”
崔氏听了这话又气又急,“妾身说什么了引得王爷这么责怪?妾身也不过和母妃闲话家常而已。”
佑盛冷哼一声,“你当孤什么都不知道吗?母妃缘何对府里那几个侧妃百般挑剔?若非你从中作梗,母妃也不会几次三番逼着孤休了她们?她们也都是大家出身的秀,哪是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你现在是皇长媳,做事能不能拿出点风度来!”
这一席话让崔氏不由气结,但是佑盛说的话她有无可辩驳,她也只好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佑盛。
与此同时新入宫的十位新人已经被带到了未央宫,第一次朝见皇后。此时正是第六位温常在给蒋曦薇行大礼。从呈上来的名册上看这温常在出身实在太过平常,七品官的女儿在宫里压根就算不上什么,这温常在的父亲却是一个落第的秀才,若不是这次是由地方举荐,这样的家世断断不会入选。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恭祝皇后娘娘玉体金安w位姐姐万福金安。”温常在上前行过大礼之后,抬首望了一眼蒋曦薇。
那一刻,蒋曦薇的心跳蓦地慢了一拍,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竟像极了贤妃孙钰宸!
坐在蒋曦薇手边淑妃此时也看清了温常在的面容,也是一阵愣忡,她跟贤妃接触的时间比蒋曦薇要长得多。所以她甚至能过发觉,温常在不仅是模样长得像贤妃,就连那举手投足的气度都和贤妃别无二致。她无法想象当郭舒炎看到这样一个女子的时候会是何种心情,如果这个女子有心争宠对于她们来说又将是多大的打击。
所幸蒋曦薇很快反应了过来,如常示意温常在可以起来了,又让瑜楚上前送了见面礼。如今宫里新老嫔妃参半,有些人都已经忘记了昔日那位不声不响的贤妃。故而也只有蒋曦薇她们几人有些惊诧罢了。
“如今这几位妹妹位份都不高,永巷只怕都要住不下了呢。如今天也冷了,永巷条件也不好,臣妾真怕冻着了这些如花似玉的妹妹。”丽妃对蒋曦薇进言道。
“丽妃娘娘可真会做好人,您又没永巷,怎么就知道永巷这地方不好呢。”卢才人听闻连忙说道。这批新人一个长得比一个漂亮,住在永巷里皇上还未必想得起她们。如果坐东西六宫,皇上眼里就更没她们这些老人了。
“那卢才人觉得本宫这样的身份有没有资格说这些呢?”淑妃冷声道,又转头对蒋曦薇说道,“臣妾也觉得,不如就把这几位妹妹都安排进东西六宫。虽说才人以下没资格坐来,但规矩总还是死的。”
蒋曦薇颔首,“本宫也这样觉得。皇上现在不耐烦管这样的事,本宫却不能不为皇上考虑。如今东西六宫都已经开宫了,尽数安置进去就是了。”蒋曦薇这一席话就直接将这十个人给安顿下来了。说来这一批人也当真幸运,有的人入宫都十几年了还住在永巷里,说不好听的就是从来未被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