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听到飘萝第二声呼唤的星华猛然睁开眼睛,第一声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看到飘萝的长睫确实在颤动,星华激动了。睍莼璩伤
“飘萝?”
“飘萝,为师在。”
听到星华的声音,飘萝努力地睁眼,她想见师父,很想轹。
飘萝将闭合的眼睛撕开一条缝隙,渐渐拉大,逐渐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不正是她心心念念想见到的人吗。
“师父。”
星华惊喜不已,看着声音轻弱的飘萝,连忙坐到床边,微微俯身,凑近了一些身子,跟她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轻了许多,仿佛怕伤到她一般,“在,我在。篑”
飘萝慢慢打量身处的环境,看到熟悉的场景,眼泪一下冲出眼圈。离开这么久,总算回来了。
见到飘萝的眼泪,星华心紧了一下,俯近她,用手抹开她眼角的泪水,“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告诉为师。”
飘萝放在被子里的手抽了出来,抱住星华的脖子,眼泪涌得更多,“师父,抱。”
闻言,星华连着被子将飘萝裹住抱进胸口,“好,抱。”
“不要被子拦着我们。”
星华也觉锦被碍事,开始是担心她的身子受不得晚上的凉意,她既然不想要,那便不要吧。大手一挥,将飘萝胸口的被子挥到了一旁,长臂将她纤细的上半身紧紧的圈搂在自己怀中,听着她细碎的哭泣声。
“师父……”
太心酸了,总算是回宫了啊。
“在,我在呢。”
飘萝越抽泣越厉害,慢慢的变成低声的哭泣,最后直接成了大哭,那委屈的哭声听得星华心都要碎了,将她抱紧再抱紧,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适合。
“飘萝,不哭了好不好,不要吵醒了嗣音和端炎,嗯?”
飘萝扭了扭身子,她要哭,就要哭,把所有的委屈难过和想念都哭出来,她受的罪那么多,如果不发泄出来,她真的会憋坏自己的,
“好好好,哭哭。”星华捋着飘萝背后的长发,“你想怎么都好。”
听说女人是水做的,曾经以为是形容她们柔弱似水,现在才明白,她们真的就是水做的啊,他脖子里冰凉的感觉清晰的提醒着他怀中的女子有多委屈难过,男人和女人之间真的差太多了啊,他宁可流光自己的血也不愿意哭出一滴眼泪。
后来星华才明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痛到锥心的时候,他只觉自己的视线竟然模糊不清了。那,是他第一次尝到眼泪是什么味道。
又哭了一会儿,飘萝的声音渐渐小了,抱着星华,将睫毛上的泪花都擦到他的仙服上,抽泣着从他的肩窝里抬起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目光温柔的星华。
“师父,你是不是讨厌我哭鼻子啊?”
“你哭出来好受一点还是不哭好受点?”
飘萝缩了两下鼻子,“哭。”
“怎么会讨厌呢。只要你好就行。”
“我体内的曼珠沙华种子是不是都除干净了啊?”
星华点头。魔心对她的手段一次比一次残忍,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都是向他示威,魔心一日不抓回婆娑法山,他就一天不得安心。
“师父,端炎怎么样了?”
飘萝还记得,端炎的内丹是为了救她才失去的,她欠他一分大恩情。
“他在星华宫里,如今换了一张脸,嗣音这些日子在为他疗伤,等他好了,就离开。”
“师父,有办法能给他一个内丹吗?”
星华面色清冷的摇头,内丹为每个神仙妖魔唯一的东西,哪里可能有人会多余出内丹呢?如果内丹是可以制造出来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意自己的内丹是不是完好无损了。
飘萝忧愁布脸,“这样一来,他以后要怎么生活呢?”
“你以为端炎能活很久?”
星华无关紧要的表情让飘萝大为紧张,“师父,你的意思是端炎很快就会死吗?”
“他没有内丹至多是法力的施展受点儿影响。可是飘萝,他如今不是仙籍,不可久在仙宫藏身,迟早其他仙家会发现他的身份,现在有嗣音在星华宫还能为他挡挡可疑之处,嗣音回凌霄神山之后,他也必须离开。魔心岂容背叛自己的人存于六道,出了仙界,即便我收回天兵天将追捕他的命令,魔心也会追杀他道天涯海角,他逃无可逃。”
“端炎是为了救我才惹恼大魔王的,师父,你想办法救救他好不好?”
星华看着飘萝央求他的小脸,他何尝不知道端炎的心还是正的,可他们是对立身份,让他疗伤再放走他已经违背了他的处事原则,这样的妥协就是因为端炎舍命护了她他才容忍的,更多的,他着实没法再做了,仙魔势不两立,以他的身份不能再为端炎做什么了。
“师父……”
“哎。”星华轻叹。
星华抬起自己的手臂,手心揉着飘萝的头,她想要的,想做的,只要他能给,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就给她,可她是否也能理解他的身份位置,随心所欲并不是他能过的生活,有些东西,即便贵为仙首他也不能破。而他,已为她破了最大的一条仙规了。
“飘萝……”
星华拉长的声调里,是他无尽的无奈。
因为星华抬着手,广袖滑到了他的手肘处,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臂,飘萝不经意间瞟到他手臂上有一处扇瓣形的伤口,鲜红的伤口被一层薄薄的透明的皮覆盖着,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肉中布满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