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枚举和夏景都是一愣,夏景拿起银镯的手只微微顿了一下就继续他的动作去了,唇角却不着痕迹的勾起一丝弧度,花凌天那边请上来的是三个人,除了周氏跟赵家的在说话之外,夏景注意到了,那个断手的老婆子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儿却又突然开腔,他心知不简单,越发觉得袖手看戏是对的,因此也只是一笑,仔细研究手里的银镯去了。睍莼璩晓
董枚举见夏景不再言语,他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个断手的老奴一句话未说,当即抿唇道:“本官准你说。”
李家的便道:“请大人给奴婢一把匕首,奴婢要给大人看一样东西,另外,还请大人将奴婢的侄儿芸烟传进来,这件事与他也是有关联的!奴婢跟奴婢的侄儿,都要证明大秀是清白的,大秀从来没有对老夫人还有赵家的下蛊,相反,这都是他们记恨大秀得了太爷传下来的产业,而针对大秀编出来的谎话!”
董枚举挥挥手,立时就有衙役去取了匕首来,又有衙役出去传了芸烟进来,芸烟进来之后,李家的二话不说,直接就学着赵家的那泼辣模样,在自己和芸烟的手臂上划拉了一刀,两个人渗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
李家的将匕首还给衙役,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慢慢的道:“大人瞧见了吧?奴婢跟芸烟的血也是黑色的,方才奴婢是跟老夫人还有赵家的一起进来的,但是为什么就只有老夫人和赵家的指认大秀,奴婢却没有认呢?因为奴婢不愿意冤枉了好人,更不愿意指鹿为马!”
李家的说这段话的时候,夏景早已将那银镯还给花未眠了,对着董枚举点点头,示意那银镯没有问题,花未眠唇角勾起清浅笑意,又让青芽替她将那镯子戴上,董枚举注意到了这一段细节,心下一叹,心里想着简亲王的话或许是对的,他想着坊间的那些关于花未眠的流言,心道,即便花凌天做了万全的准备,却未必能赢这个一路杀伐决断走来的世子夫人啊!
听出李家的话中有话,董枚举沉声道:“那好,你就说说为什么你从方才进来就一言不发,这会儿又为什么要说他们是冤枉了好人,指鹿为马呢?你把你知道的实情说出来!”
“是,”
李家的不管仵作过来给她和芸烟验血,只慢慢的道,“老夫人一心只想要大爷将胡姨娘扶正,然后胡姨娘的一子一女就会成为嫡子嫡女,这样一来,夫人和大秀就是老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夫人和大秀也不能坐以待毙,这才结下了冤仇,但是在奴婢看来,是老夫人和大爷先对大秀和夫人不敬不爱才导致了后来的事情的,这些话,也并非是奴婢杜撰的,奴婢所说的这些事情,花家服侍的人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大人只管派人去问,奴婢绝没有说假话的!这所谓下蛊之事也是无稽之谈,都是老夫人和大爷怀恨在心才会对大秀这般的!”
李家的口齿清晰,将花家那些隐秘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周氏和胡氏花雨霏如何筹谋,游氏和花未眠如何受欺负,从头到尾,一点一滴都没有放过,原原本本的都在公堂之上陈述了出来,“就因为嫣红之事,老夫人愈发恨上了大秀,再加上后来那些事情,奴婢虽是老夫人的陪房,但是奴婢看见大秀受苦,于心不忍,因此才要出来替大秀说句公道话的n况,这黑血之事,本来就跟大秀没有关系,这是奴婢家里的问题!”
李家的突然倒戈,让花凌天等人都愣在当场,周氏更是茫然,她起初以为李家的是害怕才不敢说话,也没有理会,这会儿听见李家的这一番话,当即也顾不得是在公堂之上了,当即便指着李家的激动道:“你!你撒谎!你怎么能帮着那个丫头说话呢?!你说谎!你——”
周氏话还未说完,就被衙役拦住不许她再喧哗了,董枚举拧眉拍了惊堂木示意众人都安静些,然后才道:“李家的,你继续说!这黑血之事,为何与你家有关?其中又有何问题?”
“回大人的话,我家传有一种怪病,这病也没什么征兆,就是年纪越大,血色越浓,比常人都要颜色深重,几岁的时候就是暗红暗红的,到了十几岁若病情严重就是黑血,但是,也不是家族中的每个人都这样,还是要看个人体质的,只可惜奴婢跟奴婢的侄儿都有这么毛病,就因为这是个怪病,除了黑血也没有旁的问题,所以就连最好的郎中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毛病,因此也就没人管他了,不影响身子我们家也就不在意了!奴婢家里不是周家的家生子,当初奴婢是老夫人母亲的丫鬟,是她做主将奴婢给老夫人的作为陪房嫁到花家来的,奴婢那时候就知道自己得了怪病,却因为害怕失去这差事而不敢说出来,以为不会有事儿的,哪里知道这几十年跟老夫人还有赵家姐姐太过亲密,竟把这怪病传染给了她们,奴婢心里实在是难过啊!”
李家的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奴婢自个儿都不知道这怪册传染给旁人,奴婢得知赵家姐姐和老夫人如此之后,曾经给老夫人请罪过,可谁知她们竟利用这个来诬陷大秀,奴婢不愿同谋,这才要说出实情的!大人若不信,可以直接去我家中问明情况,就连芸烟的爹娘都是知道这事儿的!他们知道奴婢来了府衙,都在衙门外头呢,大人直接派人出去问就是了,看看奴婢说的是不是真话!”
董枚举一听,也不犹疑,直接就派人出去查问了,那边花凌天大叫:“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们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