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没有多大撼动,流光岔开话题道:“爷,让你的人停下罢,这里毕竟是八爷的府邸,事情闹大传到皇上那去不太好。”
他却是眯了眯眸,她不过是在担心老八吧,怕他的人伤到了他,他却只是淡淡道:“谅他也不敢教父皇知道,这个罪魁祸首可是你,他不会害了你,不是?”
说罢,他拽过她的手,力道微重,将她拉了出去,只是一出门,便看到了赫连缘与一众散王府侍卫。
那一向是倜傥风.流、鲜衣怒马的男子,袍前衣襟上却是酒渍一片,熏暖的阳光打在身上,而他神情依旧微醉深暗,手中执剑,向来冠束体面的发,如今随风长扬,有一股痴有一股狂,那样的八爷教人看了心中微疼。
“阿缘……”她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唤了一声。
而她的步子虽跨前一步,而整个身体却不能摆脱身旁人的钳制。
他的手将她的手捏得更紧,昨夜被石片划伤的掌心上伤口欲裂,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而他们交.缠的手不知落入谁的眼中,亦不知刺痛了谁的眸,赫连缘眸子狠得一拧,便看向赫连钰厉声道:“七哥,你以为你能在我王府里带走她?”
“八弟,你以为我不能么?”
“你且来试试看!”
赫连缘一笑而过,肆意不羁,如草原上的烈马迎风奔驰。
他依旧是那个风.流却不下.流的八王爷,只是不知何时他眸色之间又多了些什么,那是被感情蛰痛后的东西。
这情爱是世间最美妙的东西,亦是最让人痛的东西。
流光感受到身边男子要磅礴而发的真气,这是一股不寻常的真气,至阴至寒,他手掌翻动间,已将身后药池之水吸进掌心。
流光大为惊讶,他内力高深已到能渡引水流的境界,又是转眼间,他掌心一团水已变幻成冰锥,呼之欲.射。
她想,因那天山雪莲,他不仅寒毒驱散,更将寒邪之功练得更高一层。
如若上一世他能练就此功,她想,她对他也是没有必胜把握。
她身子一动,飞快挡在他面前,另一只手轻轻攀上他强有力的腕,他臂腕上寒气渗人冻得她手掌僵冷,而她还是微微收了收手心,她紧紧蹙着秀眉,“爷,非得做到如此吗?阿缘是你的八弟。”
为了让他伤不到他的八弟,她竟用身体护他?口上“阿缘、阿缘”的叫得好不亲热,而他却从未从她口中听到她喊过他“阿钰”!
赫连钰眸中划过狠厉之色,心中冷笑,像他们这些皇家子弟,兄弟又究竟算做什么?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力,都可用尽手段致对方于死地。
“放开!”他冷冷下令,叫流光放开他的手。
她却是执拗,偏生握住不放。
这个女人当真顽固,他剑眉敛得更深,“再不放,本王便废了你这手!”
身后赫连缘怒喝,“流光,你快放手,我料他也不敢对我如何!”
她轻轻顾了赫连缘一眼,道,“八爷,你多番护我救我,我一直苦于没机会相报,如今我失去一只手又如何?”
再转过脸时,她已是笑靥如花,潋滟眸光似噙万丈光芒不惧不屈地对峙上他凌厉漆黑的眸,他心头一怒,捏着她手的那只手上越发使力,直至掌心感受到她手上一股湿热黏腻,他猛地一惊,低头去看,却见她被紧抓着的那只手上是惹眼血红,那鲜艳亦教他眸中一刺,他忽的松开她,而那些冰锥教他真气一震,全部飞射出去,钉入树干,在树干上扎出深深的窟窿。
身边一众侍卫无不心惊胆寒,若那些冰锥若扎在胸口,必死无疑。
他将她掌心摊开,那是一道极深的口子,他气得红了眸,对她吼道:“你怎又把手给弄伤了?”
这人没来由的一吼,很是吓人,而她心底疑惑,她受伤与他有半毛钱关系?
她只用迷蒙薄淡的眸光看着他,扯了扯随意说道:“好像是昨夜被石片割伤的。”
他突得记起,昨晚影十一禀告说她蹲在地上用石片画弄好像把手给划伤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傻叉来着,好端端蹲地上做什么,即便是蹲地上又干嘛非得画弄,就算蹲在地上画弄又何必找了一块尖利的石片?
“跟本王回去,以后不许玩石头!”
他便那么冷冽地摔出一句,流光则是一滴冷汗滴下在风中凌乱,他又似怜似怒般睇了她一眼,便要携她离开。
只是他们脚步一移,就有人立马上前拦住,那人凛然如巨,愤然拧眉,像是举天重誓:“七哥,她已教你折磨的遍体鳞伤,时日不多了,你怎还不肯放过她?那日在三问书斋门前,你问我是否愿意娶她,当时我犹豫了,那末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愿意娶、她、为、妻。谢流光将是我未来的散王妃!”
身边人无不一震,连八爷身旁另一个身子曼妙的美丽侍女墨兰亦不可置信地看向赫连缘,她从小跟着八爷,他贪.色.风.流,府里美妾成群,他亦从没想过娶妻,这个才进府一天的女人,八爷却要娶她?是不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八爷的骨肉,所以八爷才要娶她?这女人只不过长得颇灵秀罢了,更与七爷勾.搭,关系暧.昧不清,定是什么浪.荡.骚.妇。
明明知她腹中骨肉是赫连钰的,他竟还能为她做至此?
一阵风吹来,这风明明薄暖,扫过她身上,却让她兀自在风中颤抖起来。
“只是,八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