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一直跟贾赦走的很近,这几日两人的来往贾史氏和贾政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更何况后院在周氏的把控之下,消息哪里是那么容易传的,所以贾史氏和贾政对于最近宗族的变化并不知道。
“珍哥来了,倒是消息灵通。还以为邢氏将后院管的不错。”
“老太太说的什么话,婶婶自然管理的很好,今日我是有事来找叔叔,结果找不到,问了问小厮才知道叔叔来了这里。这段时间一等将军府发生了何事,我还真不清楚。”贾珍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辜。“叔叔可别惩罚小厮,现在他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贾赦懒得理会他,“珍哥,我确实有分家的意思,只是老太太似乎不想让我奉养。”
“什么?”贾珍一脸的惊讶,贾赦当看不到,演的有些过了,这件事情贾家不说主子们,就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知道,贾史氏怎么可能愿意跟大老爷一起过。偏疼幼子,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贾史氏,尊重你年纪大,称一声老太太,不过你依旧只是贾家妇,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道理不用本族长提醒你。”贾珍板起了脸,屋内瞬间安静了。
贾史氏和贾政仿佛看到了怪物,贾珍板脸,一本正经的办事?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贾赦,绝对是他教的,板起脸花架子吓唬人。
“哼,不用威胁老身。老身是他的生母,要告他不孝。”贾史氏很快缓过神来,指着贾赦怒道。
“哦?老太太是要如何告我不孝?让出容禧堂视为不孝?还是说容忍无视祖宗家法的老太太你视为不孝?当今以孝治天下,长幼尊卑,自当有序。嫡长子做到我这个份上,链儿这个嫡孙到了这个份上还不够,童生的位置给了贾珠,链儿说过什么?”贾赦起身慢慢的走进贾史氏,“老太太,心都是偏得,所以我容忍你荣华富贵,终老此生。只是仅此而已。”
“你!我要去太妃面前控告你。我依旧是超品的国公夫人。”
“只是老太太能进宫么?”贾赦讽刺一笑,手里拿出了一块令牌,赫然是甄太妃送给贾史氏的进宫令牌,“这东西在库房里损坏了。”
“你!除夕……”
“老太太病了,又如何出现在宫宴之上?老太太别忘了,是您让府上为妹妹守孝的。老太太可是悲伤过度,不能自已。”
贾史氏噎住了,这些话都是她说过的,现在被贾赦用来反驳她自己,她突然感觉很无力,或者说从贾赦开始收罗大房以来,她就再也没有掌控住这个儿子,曾经的孝道相压,现在却也成了最大的破绽。
“大哥,你……”
“二弟,我已经为你选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你分家后就可以搬进去。还了户部银子之后,府内并不剩多少余银。如何分家,还是听珍哥的。”贾赦缓和了一下语气,屋内的温度却没有回升。
贾政也被噎了回去,看了看高坐的贾史氏,深吸一口气,手握成拳,“虽然珍哥是族长,但是族老们的意思也不能不顾及。他们不会想看到父母在就分家这样的事情在贾氏宗族内上演。”那是他多年的经营,用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心痛,不过他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不能真的被大哥撵出去,到时候爵位是真的无望了。
“哦?既如此,就开宗祠。”贾珍眯了眯眼睛,却接着崇拜的看了看贾赦,如果不是叔叔提醒,自己还不知道这个族长之位早就摇摇欲坠,被人惦记着了。贾氏主族两脉,从来都是自己这一脉居上,现在竟然险些被压下去了,贾珍不禁觉得丢脸的很,怪不得到了自己这一辈,宁府没有荣府有钱了,没钱自然不好养更多美人。
贾赦要是知道贾珍的真实想法,怕是更要背过气去。
贾政感觉后背有些发凉,不会的,即使大哥发现了什么告诉了珍哥,他那性子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贾珍是族长,要开宗祠,本也要选时辰,但是今日却赶得正好,很快就召集了族老开了宗祠。
贾珍坐在主位,族长之位,八个族老分开坐在他的两侧,贾史氏坐在中间,贾赦和贾政分立在她的两侧,贾政看了看周围,心中松了口气,不会有事了。
“今日劳烦诸位,不过是为了我要分家之事。父母在不分家,只是诸事不便,市井流言早已毁了府内清誉,为此提出分家,望族长族老成全。”贾赦站在那里,气势全开,几位族老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想要下跪。
“分家不是小事,族长如何看?”一个族老开口了。
“叔叔为了此事早就找过我,叔叔多番忍让,只是……贾史氏你可知罪。”贾珍话题一变,转到了贾史氏身上,“如果不是你不顾长幼尊卑,贾府的名声如何会坏到现在这样,念在你年岁已高,以后就在祠堂为荣国公念经守丧。”
“族长慎言。”有人反对了,“荣国公夫人是太上皇亲封,如果这样……怕是太上皇那里说不过去。”
“何况贾赦曾经确实是过了。”
屋内七嘴八舌,很是热闹,却浑然不觉外面已经被人围上了,直到有人察觉到不对,“珍哥,你要做什么?不对,贾赦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帮珍哥清理门户。”贾赦挥了挥手,外面的人进来了,族老们神色大变。
“你!”贾史氏本来看到了翻盘的希望,却没想到贾赦竟然胆子打到了这样的地步,“贾氏宗族的列祖列宗,贾史氏对不起贾家,竟然生养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