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轩指着贾赦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猛的咳嗽了几声,竟然是咳出了血来。
“舅舅。”贾琏连忙上前,帮他顺气。“父亲,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贾赦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着看着张子轩,“孩子大了。”
“不行,哪件事情我们都要烂在肚子里。”张子轩怒道,“他是妹妹留给你的唯一的孩子了。”
“是么?”贾赦轻飘飘的反问,张子轩突然就没了气势。
“当年她可是怀了双胎,另一个孩子在哪里,这么多年了孩子在哪?”
贾琏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母亲怀了两个孩子,而父亲只看到了自己?那自己是有一个妹妹还是弟弟?他又在哪?
张子轩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被贾赦牢牢地压制住了,半天都说不出所以然来,迷茫的看了贾赦一眼,“你真的是贾恩候么?”
贾赦微微一笑,“是耶非耶,如无其他事情,我去处理诚亲王了。”贾赦使了个眼色让贾琏照顾张子轩,自己离开了。诚亲王用的这招已经过时了,十弟早就用过。那一次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一次么……内务府的事情顺便帮着北静王一次好了。
贾赦带了薛蟠以及几位家丁还有暗卫,薛蟠很是不解,“义父这事我适合去么?链二哥哥呢?”
贾赦扫了他一眼,薛蟠立刻噤声,他知道义父已经知道了自己和西宁王交好的事情,为此他很打怵,这几日都是绕着贾赦走,他可是明白义父不想让自己成为纨绔的。
薛蟠忧心忡忡的跟着贾赦出了门,直接到了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往常这里是车水马龙,叫卖声不绝很是热闹,现在怎么这么冷清,不是说没人,是只有一个人在叫卖,那人穿的似乎还很高贵的样子。不能怪薛蟠消息不灵通,而是这两日他躲了,也没出门,所以就不知道了。
“给诚亲王请安。”贾赦带着人行礼。
“是荣国公呀。荣国公为了国库催银,本王自然该配合,只是本王并没有余钱,只能叫卖一下父皇的赏赐了,可惜却是没人买。”诚亲王水湛笑的很是单纯。
贾赦还没反应,薛蟠就翻了翻白眼,上面都是皇家专用,谁敢买呀,买了也是不能用,还要供着,谁愿意花钱买罪受。
“王爷严重了。谁不知道王爷最是关心民生疾苦,前几日河南遭了灾害,王爷想要捐钱给百姓,却是没有法子,只能想到这个义卖的方式,将自己的物品低价卖出,筹了钱捐给百姓。下官自愧不如。”说着贾赦行了一个大礼。
“知道百姓们的顾虑,所以臣今日带来了皇商薛蟠,也就是新任辅国公。他是有权处理皇家物件。蟠儿,快给王爷估价,王爷是义卖,只肯取物品的一成,你给王爷两成,剩下一成走薛家和贾家的私库,算是我们也为了河南的百姓尽一份力。”
薛蟠本来就有些云里雾里,现在要他出钱,脸上瞬间出现了苦瓜色,他是曾经大手大脚过,但是这小一年的时间他已经改了不少的好么,现在虽然不是很吝啬,但也朝着铁公鸡的方向发展了。竟然要出一大笔钱,义父我不爱你了。
“蟠儿!”贾赦又叫了一声,不用回头他也能想到薛蟠的脸色了。
“是,义父。”薛蟠步履蹒跚的上前,一件一件看过,忍着心痛竟然真的开始估价了。
“你……本王什么时候……”水湛忍住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他可是看到了周围围过来的百姓,一个个指指点点不知道说什么,水湛此时明白过来,本来没人的街道如何突然拥挤了,是贾赦故意将人带过来的,本来还银五万两已经让他大出血,现在还要捐出银子给百姓,他很穷的好不好。
水湛欲哭无泪,薛蟠看着旁边的物件却是眼中放光,这件价值应该是几万两,那件不错什么什么的。薛蟠年纪轻轻对于价格估算自然没有准,他索性不说。却是更吓到了水湛,这才是贾赦要的效果。水湛刚想要阻止薛蟠,薛蟠的脸色却是变了一下,“怎么了?”水湛下意识的问道。
“王爷这东西可是内务府送给你的?”薛蟠脸色甚是不好,他可是认出来了这是他们薛家曾经设计过的款式,明明是真金打造,专人验收专人押送进了皇宫。可是这重量明显不是真金的,薛蟠脸色煞白,“义父!这东西……”
水湛也看出不对劲了,“老荣国公关心了,本王会再选择合适时间做这件事,或者用其他方式筹银。”
“也好,最近不太平,我倒是带了人,一起送王爷回去。”
“也好,这些东西很重。”水湛本也没想放人,薛蟠明显是看出了不对劲的东西,自己倒是想看看父皇赏赐给自己的东西内务府也敢动手,真是胆肥了。
半个时辰后,诚亲王书房内,水湛和贾赦主客位落座,薛蟠有些害怕的站在了贾赦身后,不自觉的拉着贾赦的衣服。
“蟠儿,说吧。”
“义父,那东西是假的。可是父亲亲手将真的交给了内务府,怎么办,如果皇上怪罪下来,岂不是……”薛蟠急的一头冷汗,说小一些是玩忽职守,说大一点是欺君,自己不想死。
水湛眼中杀气顿显,“果然动手都动到本王头上来了,真当本王不受宠?”作为成年的三儿子之一,即使太子尚在,诚亲王也是有望继承大位的。他的母妃贤妃甄氏,甚是受宠。太上皇那还有个受宠的甄太妃在,诚亲王的背后势力不容小窥。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