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翻了翻旅客登记簿,“可是赵飞先生,我们这里只登记了一个人,并没有你太太。”“我不管登记簿上怎么写,我和我太太来到这里,现在她不见了。”
刘克显出一脸歉意。“对不起,先生。不过,我清楚地记得,你来登记的时候只是孤身一人,绝对没有别的人。”
赵飞有点笑不出了。“我来登记时,我太太是和我在一起的。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错呢?“
刘克点点头。“是的,先生,这种事情是不大可能记错的。可是,我记得你来时却只有一个人。”他说着,向旁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立刻,有一个服务员跑过来。赵飞认出这就是为他们提行李上楼的人。
“这位先生,”刘克指着赵飞说,“他说是和太太一起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是你为他提行李上楼的。”
服务生急切地点着头。“是的,先生,是的,是我提行李上楼,但他只有一个人,没有带任何妇人。”
赵飞盯着服务生。“我太太个子很高,骨架大,还戴着一顶奇怪的红帽子,你再仔细想一想。”“对不起,先生,”他回答,“可你只有一个人。”
赵飞绝对不怀疑自己的神经和记忆力。当他凌晨走进旅店时,小雪是和他在一起的。那时守柜台的是刘克。再仔细回忆,当时大厅里就只有这两个人:刘克和服务生。而现在,他们一起串通、为什么?
赵飞知道小雪不是私奔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他花了五美元,侧面打听出服务生叫刘森,是刘克的亲弟弟。刘森有入室盗窃的前科。上午七点赵飞离开房间时,记得小雪曾翻了个身。她是继续睡呢?还是出去吃早点?是不是刘森看见两个人都出去,就潜入翻东西。
因为小雪的早点只是一杯咖啡,所以很快就会回来,正好撞上刘森行窃,两个人纠打起来,他用东西打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失踪的烟灰缸,这种东西好像总能出现在手边——刘森打死了小雪。
刘森去找哥哥刘克。两个人商议,如果尸体被人发现,肯定会有人怀疑到刘森,因为刘森有犯罪前科。于是,他们必须处理掉尸体,然后布置成小雪根本就不曾来过的样子。
可是,这样的话,他们依然会很麻烦。赵飞肯定会一口咬定自己和太太一起来,他们兄弟俩只能一同说赵飞来时孤身一人。这样演变下去,毫无疑问会招来警方。
假如他们兄弟俩坚持说看见小雪走出旅店,不是更好吗?
赵飞倒了一杯白兰地,仔细沉思。
小雪的尸体呢?还有行李?如果早晨八点把尸体运出大厅,肯定怕人看见。因而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人少的时候运走,后半夜不错,兄弟两个再一次当班。尸体又藏在何处呢?当然就在最近的房间里,越近越好。
这点一想清楚,赵飞立刻走进外面的通道。他缓缓走到右边第一间房门前,轻轻转动门柄。门没有锁,他推开一条缝。
房间里有一对男女,两人正光光地忙着****。
他赶紧关上门。为什么有人干那事的时候也忘了锁门?
看来,逐一检查房间是行不通的,谁知道还会遇到什么事?
赵飞的眼光落在通道尽头,一间没有门牌的房间上。这是放清扫工具的房间。
他走进去,检查。没有小雪的尸体。不过,这里是一个藏身、监视的好地方。如果有人在通道上搬运东西,可以看个清楚。
赵飞回房间取了白兰地,躲进小屋里,在拖把、水桶和清洁剂中尽量舒适地坐下来,虚掩着门,边喝酒,边从门缝观察。
凌晨二点,赵飞已喝光了白兰地,正在思虑该不该回房再取一瓶。走廊上忽然传来推车的声。刘森推着行李车,上面有一只大衣箱。他走到走廊那一头,推开一扇房门,走进去。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刘森还没有出来。什么事这么麻烦?
门终于打开了。刘森推车出来,车上有一口大箱子,上面还放了两口小雪的衣箱,赵飞推开清洁室的门,迎面走上去。“阿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口大箱子里应有一具尸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