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罗尼以紧张急促的声音说:“我没有杀她,不过,假如这种丑闻涉及到我的话,我就完了,我们三人,”他的眼睛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全完了,市政厅的警察局里有好多人,一直想找我们的茬子。我们不能与任何谋杀案沾边,即使艾德控制了电视台和报纸,也不能够。”
“完全正确,”艾德先生说,“有时候,罗尼,你几乎使我相信你有脑筋。
除了你在政界所使用的伎俩之外,我们不能想其他的办法掩饰这件事吗?““这么说,你有何高见?”法官问。
“来个‘君子协定’,”艾德先生说,“不论我们三人中谁被盯上,他都得单独承担这件事,他绝对不能向朋友求助或让朋友涉嫌,他必须站得牢牢的,咬定只有他一个人和赵丽有关,无论我们中哪一个被盯上,他应该无愧于心地说,他保护了朋友。”
“这可不怎么好办,”法官说,“当一个人涉嫌谋杀罪时,其自然的反应就是提及别人的名字,混淆视线,使问题变得缠杂不清。”
“我知道,”艾德先生说,“这也就是我邀请你们到这儿来的原因,我们必须预先协定,我们必须同意,没有被盯上的两个人,在未来的岁月里,要扶持倒霉者的家人,任何情况,任何麻烦,都要像倒霉者还在时一样。”
“艾德先生。”我说。他向我转过头来,“威廉,什么事?”
“你们谈话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我有一个主意。”
“威廉,”罗尼先生以一种近乎刻薄的语调说,“我们有比你的主意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艾德先生举起手,做了一个制止他说话的动作。他说:“我想,我们听你的话不会有什么损失,张威廉,你说!”
“谢谢你,先生,你看,艾德先生,你一直待我不薄,给我机会过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过去,我只是河北省石家庄是一个穷山窝里的孩子。”
罗尼先生不耐烦地说:“这不是说感情那种蠢话的时候。”
“是的,先生,”我说,“反正,我要说的全说了,我只是要艾德先生知道,我为什么愿意替你们承担谋害赵丽的罪名。”
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相信我,那时候,一只老鼠在阁楼顶跑过,你们都可以听见,当然,艾德先生的阁楼里没有老鼠。
“张威廉,”艾德先生终于开口说话,“我很感动。但是我怀疑,你的话没有说完。”
“是的,艾德先生,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三个人都有出身社会名流的妻子,乖儿女,美满的家庭,和一切美好生活所必需的东西。一旦涉嫌赵丽谋杀案,很多东西将在一夜之间失去。至于我呢,没有显要的朋友,只有我自己,以前也从没有机会去获得一笔奖金什么的。”“要多少?”法官问。
“哦,你们已经付给赵丽秀不少。最后一笔——付给我——就永远结束了。
你们每人给我五千元,我就为你们承担这件可怕事情的一切后果。““我不干,”罗尼先生说,“五千元我不——”“别这样,罗尼,我认为你会接受的。艾德先生说,他把背部靠在办公桌上,两眼转向我:”张威廉,你打算怎么做?““这简单得像趁太阳不太热时割麦子一样,”我说,“有你的报纸和电视台站在我这一边,赵康法官在法庭上,罗尼检察官为州政府处理这件案子,我应当不会被判重刑。我要说我一直和赵丽秀暗地往来,最近她想抛弃我,踢开我,我们吵了一大架,我气疯了,失手杀死了她。这个城里没有人会真正关心她,她的死也没有人会关注或怀疑。我估计法官会判我个三五年,我在狱中循规蹈矩,乖乖的,说不定一两年后就可以保释。”“然后呢?”赵康法官问。
“我会提着我的一万五千元,回康县去。”我说,“我不必有更多的挂虑,因为这件事我们全牵涉进去,我们一起沉或一起福”“我提议,”法官说,“你和张威廉私下里多演习一下,吉尼。”“好主意。”检察官说。
“你们不用担心张威廉会演砸他的角色,”艾德先生说,“放心好了,他是块好材料呢。”
“嗯,诸位先生,”我说,“让我们尽快在这儿演习一下,我估计在一个合理的时间内,我得到警察局去自首。假如我自首,悔恨自己的鲁莽行为,事情会好办些。”“太好了,张威廉,那太好了。”艾德先生说。
我得承认,那对我也十分有利:我去自首的话,警察就不会详察这个案子。如果他们详察的话,从指纹、足英发丝等方面,我也在劫难逃,没有这三个人的帮助,我肯定被判重刑。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带着这三个人吐出来的一万五千元钱回故乡。赵丽秀生前对未来也有很好的打算,当我*迫她打开公寓的保险箱时,我总共搜到了四万多一点。
河北省石家庄县一带的居民,全部参加政府正在进行的“小康计划”,我回到故乡后,可能是全镇最富有的人。故乡空气清新。
风景优美、民风朴实,女孩子成熟而美丽,我自己可能要雇佣一位司机兼跑腿的——只是我一定要确定,他的名字不叫张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