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战场打扫完。
黄忠、管亥、典韦来到城楼上,黄忠的眼中有着一丝得意,禀报道:“主公,这一战,我军斩杀的海贼共计八百八十六人,俘虏的海贼共计一百一十四人。我军士兵,仅仅死伤八人。”
八个人的死亡,换取八百八十六名海贼的战死,收获堪称巨大。
王炎听了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
这情形宛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令黄忠心中一沉。
王炎面沉如水,缓缓道:“第一,一千海贼的战力极低,甚至是不堪一击;第二,我们在瓮城中设下埋伏,占据了地利优势;第三,这一战动用了你、管亥和黄忠,以及近三千士兵。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是损失了八名士兵。黄忠,你该反省了。”
黄忠眉头微蹙,脸上更是火辣辣的,觉得很没有面子。战场厮杀,伤亡难免,八个士兵的损失已经很小了。然而,面对王炎的批评,黄忠并未反驳,道:“主公教诲,末将铭记于心。”
王炎看了黄忠一眼,知道黄忠不服,说道:“诚然,战场无情,谁都无法预料有多少士兵会战死,这是无法避免的。但你是军中的主将,你亲自训练了所有的士兵,我想,把军中的士兵认作你的亲人也不过分。既然都是你的亲人,自己死了八个亲人,有什么得意的呢?”
黄忠面颊肃然,眼中流露出沉痛之色。
是啊,他身为军营主将,麾下死了八个士兵,那都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人,他竟然自鸣得意。一想到这里,黄忠面颊便惭愧得滚烫。
王炎继续说道:“我没有教训丨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身为主将,在任何时候,都应当尽最大的努力,让你麾下的士兵变得更强,让他们能更好的抵御伤害。在我眼中,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末将明白”
黄忠铿锵回答,心中的那点不愉快,消失地于于净净。
王炎察觉到黄忠的变化,脸上也有了笑容。
事实上,他在这个时候训丨诫黄忠,的确有些鸡蛋里面挑骨头。
军队中死了八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换一个角度考虑,如果黄忠能做得更完美,无疑是更好的事情。王炎没时间亲自训练士兵,只能督促黄忠,让黄忠尽最大的努力训练士兵。尤其是黄忠有了自鸣得意的心思,更要告诫黄忠。
王炎话锋一转,道:“俘虏的海贼,全部整编。不适合整编的人,交给吕正,纳入后勤。只要这些人的野性没有改掉,绝不释放。至于孙三福,明日午时,刑场问斩。”
黄忠点头应下,问道:“主公,王铭、王初、王绪三人,是否也要问斩?”
王炎说道:“他们三人,必须斩杀。你今天晚上,便可以着手遣散王家的仆从和侍女。如果遣散的时候,王家的人意图不轨,或是意图抵抗,就地格杀。”
“明白”
黄忠得令,带着管亥退下。
典韦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嘟囔道:“县令,今天晚上没杀过瘾。待来日剿匪,您一定让我冲在最前面,杀他个天昏地暗。这些丧尽天良的贼匪,该杀”归顺了王炎,自然而然的,典韦把自己当做阳都县的人。
王炎微微一笑,安慰道:“典兄放心,还会有很多的机会。”旋即,王炎又道:“诸葛先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得忙碌。”
诸葛玄点头,便先一步下了城楼。
王炎背上有伤,尤其是下城楼的时候,容易牵扯到结痂的伤口,在典韦的搀扶下,下了城楼后,乘坐马车返回县衙。
次日一早,刑场问斩王铭、王初、王绪、孙三福的告示,张贴了出去。
王家的三个人,被推上刑场。
这一消息,惊呆了阳都县的人,对各大家族的人更是震撼。
同时,一起问斩孙三福是何许人,也引起了注意。好事的人,很快把孙三福的情况翻了出来。百姓得知孙三福是海贼,全都口诛笔伐。同时,孙三福昨天夜里率领一千海贼攻打阳都县的消息,也随之传开了。到今早城门打开的时候,城内外都还有血迹,足见昨夜的厮杀之惨烈。
阳都县守住了,海贼头领孙三福被抓住了,百姓松了口气。
在这时候,百姓又有问题了,为什么同时问斩王铭、王初、王绪和孙三福?
百姓的八卦心思,永远是最浓厚的;破解问题的度,也是最快的。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有了最新的消息。之所以一起问斩,是因为王家勾结孙三福,意图谋杀县令。
墙倒众人推,王家勾结海贼的消息被曝出,关于王家的负面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出。
某年某月,王铭看上了王家旁支一亲戚的女人,无视lún_lǐ纲常,占为己有。
某年某月,王初看上了一座住宅,带着一众狗腿杀上门去,凶狠残忍的把住宅主人打死,撵走了住宅立面居住的
某年某月,王绪看上了一户人家的女子,扔下一枚铜钱便带走了女子。
无数的消息,铺天盖地。
谈论最多的事情,便是王家的消息。
曾经,阳都县的人谈到王家,话语中带着敬畏,眼神中带着惊恐,不敢招惹。即使是要路过王家的大门,都远远的避开。现在谈论起来,却是神色兴奋。
时至中午,刑场。
王铭、王初、王绪和孙三福被反手绑着,跪在刑场上。其中,王铭和孙三福跪在前面一排,王初和王绪跪在了后面一排。
孙三福大骂道:“王铭,都是你这老货,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中计。”
王铭得知必死,已经看开了。尤其是昨天夜里黄忠抄家的时候,明确说了只杀他和两个儿子,这已经是算得上是王炎法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