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入营地,直奔中军大帐。
宾主落座,王炎看向黄忠,直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忠的眸子深处,闪烁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缓缓道:“卑职刚得到消息,黄巾贼管亥率兵包围了开阳县。开阳县东南面的即丘县、西北面的临沂县先后派兵支援,都被管亥麾下的黄巾兵击败。”
王炎问道:“管亥为什么突然攻打开阳县?”
黄忠回答道:“管亥包围开阳县,说是暂时向琅琊国借一万石粮食。只要琅琊国借粮,便退兵。可谁都知道,借粮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故此,琅琊国至今还没有给粮食。而管亥麾下的黄巾贼,堵死了开阳县。”
王炎思考一番,问道:“管亥有多少人?”
黄忠回答道:“根据探听到的消息,管亥麾下约为一万黄巾贼。可是,一万黄巾贼并非个个彪悍凶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人战斗力强而已,综合实力良莠不齐。”
王炎点点头,又问道:“即丘、临沂两县兵败,琅琊国境内的其余各县,是什么态度?”
“避而不战!”
黄忠直接给出了答复,眸子中,闪烁着浓浓战意。
王炎问道:“诸县避而不战,你打算怎么办?”
黄忠早有了腹稿,直接回答道:“即丘县、临沂县兵败,对我们而言,卑职认为是好事。他们败得越惨,越能凸显管亥的强大,更能清晰的表露出击败管亥的难度。”
顿了顿,黄忠又道:“只要击败管亥,不仅能壮大阳都县的声势,更足以让主公在琅琊王和琅琊相面前崭露头角,也能让其余各县清楚大人的实力。机遇和危险并存,这是主公的机遇。”
随着时间的推移,黄忠对王炎的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
到现在,已经认定了王炎。
何益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凝重之色,脑袋摇晃得像是拨浪鼓,说道:“大人,下官不赞同出兵。”
王炎没有表态,问道:“县丞有什么看法?”
何益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道:“管亥早年加入黄巾,是一个难缠的黄巾贼。他在徐州、青州、兖州颇为有名,而且他麾下的羽众过万,很难彻底剿灭。”
“一旦出兵和管亥作对,必定是后患无穷。”
“仔细分析这一战的情况,开阳县被管亥包围,除了大人出兵救援外,还有开阳县本身的兵力,到最后甚至可能有其余的兵力支持。大人负责主攻,承担的压力其实不算太大,因为有开阳县的兵力分担压力。”
“我们大胆假设,这一战击败了黄巾贼,却没有彻底杀死管亥。”
“毕竟,杀死管亥不容易。”
“一旦管亥逃走,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卷土重来,把矛头对准阳都县。”
“到时候,管亥麾下的黄巾贼包围阳都县,拿什么抵挡呢?尤其是大人出兵解除了开阳县的危险,出尽风头,其余各县的官员肯定心头不舒服,都会坐视不理,等着看大人的笑话。”
何益严肃的说道:“这一次出兵帮助开阳县,后患无穷啊。下官建议,和其余的各县一样,坐视不理。就算是挡不住,还可以给粮食。”
黄忠一脸反对的神情,直接反驳道:“何县丞,你看到的全是悲观的一面。你想过没有,一旦击败了管亥,得到的好处将无法估量。”
何益问道:“没能取胜呢?”
黄忠拍着胸脯道:“我麾下一千精锐,区区一万黄巾贼,不足畏惧。”
何益冷笑道:“大话谁都会说,但是万一失败了,谁负责呢?阳都县是大人的立足之本,立身之根。一旦有半点闪失,后果不堪设想。别说你负责,这样的后果,你承担不起。”
旋即,何益又说道:“大人至今才十六岁,却已经担任阳都县的县令,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只要在阳都县的县令一职上熬几年,有了资历,便能更进一步。既如此,何必冒险呢?”
王炎看着争执的两人,知道两人的考虑都有道理。
黄忠求的是机会,何益求的是稳妥。
两个分析,都没有错。
然而王炎知道未来的发展趋势,他没有时间去等。
这一年,汉末纷乱征战的大幕会拉开。王炎必须抓住一切的机会,必须趁势而起,才能在乱世中有一席之地。王炎眼神坚定,肯定的说道:“你们两人的分析都有道理,但对我而言,必须前往阳都县救援。”
“事关重大,请大人三思啊。”
何益满眼忧虑,直接开口。
王炎解释道:“县丞啊,琅琊国相荀威任命我担任阳都县的县令,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我。所以,我必须去救援。如果我坐视不理,别人怎么看我?”
此话一出,何益直接哑然。
事实上,王炎真实的想法是借助这次机会,寻求发展的机会。
然而,何益也是为他的未来考虑,如果直接选择黄忠的方案,何益心中会不好受。王炎要考虑何益的想法,所以换了一种出兵的理由。
在三国时代,一个人的品行几乎可以决定未来的发展空间。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必定是人人唾弃鄙夷,谁都不愿意接触。可一个仁、义、忠、孝的人,必定受人尊重。
王炎以报恩作为理由,何益无法拒绝。
黄忠脸上流露出兴奋之色,起身道:“主公,我立即去调集士兵,准备出战。”
“坐下!”
王炎摆手,直接下令。
黄忠不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