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点35,众人沿着脚印一路追去。留下耿二和狗子他们家照料孩子们,准备移居他山。
恰巧此时,苦儿正透过树叶缝隙看到小房子里走出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驼背的老人正拿着两把椅子和一缸茶悠闲的坐在屋檐下。阳光晒得他有些许暖意,苦儿眼睛慢慢的眯成一条缝,瞧见屋里没有任何人,只有老人的一双磨破的鞋,发白的军帽和几个碗筷,如此看来他是个单身汉,没有牵挂也没有亲人。苦儿眼睛闪亮,他认出当初收留他的就是这个老人。
不一会儿,老人动了动脖子,眼睛不自觉的一点点睁的很大,落入他眼帘的是个巨大的身影,满脸粗糙褶子似的皮肤,巨大的双脚正一坡一坡的往他面前走过来。老人本能的抓紧身边的茶缸,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丑陋的陌生来客。“苦儿!”若不是他没有一点杂质的眼神,若不是他脖子上那道闪着光的护身符,老人铁定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曾偷偷被他解救后来又走失的男孩。老人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苦儿一把扶住他,俩人喜极而泣地相拥。
两个很奇怪的男人面对面坐着,没有说一句话,时间过去了快半小时。老人只是抽着烟斗,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面这个畸形的男人,不时的摸了摸被熏黄了一层的食指和中指。他没有料到快二十年了,那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竟然会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我是认得你的,你来找我也是观察了好久了吧?”老人吐一圈烟,打破了沉默。对面,苦儿歪着头一双眼睛神采奕奕的盯着老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好像是在寻味这句话的含义,又好像只是放空的单纯的看着他而已。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竭尽全力地想说话,只是话到嘴边变成“呜~我~呜~”的低吼声。老人点点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已经读懂他想表达的意思,他心里清楚那是妥瑞氏症的惯有特征。
老人端起印着大花的茶缸喝了一口:“想知道你的身世你的遭遇吗?来吧,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这个,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寻找到这里来,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你要做好准备。”老人拍了拍身子,进门重新倒了杯茶。
出来的时候他端着重新沏好的茶,顺手丢给他一本厚厚的日记本。“呐,如果你比小时候更强的话,就自己看看吧,这是我以前的日记,曾记过关于你的事。”他边说边抿了一口茶。下午的太阳有些炽烈,时不时的阵阵微风吹过,顿时也清爽了不少。
远处,随着清风的吹过树丛里也跟随着轻微的摆动,突然树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没有人发现一张脏兮兮的脸正在窥视。